面来说,倒是完全够用了。”
过一会儿,店小二逐个把菜端了上来。
炖生敲香气浓郁,里面的浓稠汤汁尚在咕嘟咕嘟冒泡。一勺舀下去,鳝肉沾满汤汁,猪杂软烂无骨,
蟹黄汤包一个个单放在陶碗里,用筷子戳开一个孔,里面的蟹黄橙红流油,一不注意就全淌进碗里,得用勺子来吃。
鲈鱼个头巨大,淋上酱汁,皮肉用刀划开,露出白净如玉的蒜瓣肉,光是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最后,店小二又端来热气腾腾的三碗大米饭。
饿了一上午,三人不约而同都没多话,只是埋头苦吃。
大快朵颐中,来往饭馆的人也逐渐多起来。加上街头巷尾消息灵通,袁捕头那帮人一天就巡回一趟,他一走,那些摊贩便又以生死时速再次出摊。
沿街传来报童的声音:
“《金陵日报》今日热点,原太医院院判,现东壁堂教授李时珍出席应天府学术论谈大会,为当今学界指明道路,在场医者无不潸然泪下……”
“知名艺人马湘兰亮相《浣纱记》排演现场,胭脂色号引起新一波彩妆潮流,你是否获得了时下流行的湘兰色?”
随耳听着,金芸心抬起头:“嗯?这个《金陵日报》话题范围跨度这么大吗?”
“那是自然!”房守仁夹菜夹得飞起,“你别看这只是一家日报,细究起来,《金陵娱乐夜谈》、《秦淮商贾周刊》等等也都是他们家的,这个《金陵日报》只是一个热点内容汇总而已。”
陈馥野腮帮子鼓鼓的都是米饭,听着点点头。
这么一想来,自己刚被江潮冲到水街岸上时,似乎曾经路过那家报社。
报童还在继续沿街贩卖:
“徽州府茶叶采摘季,茶农在黄山脚下安营扎寨,气势如千军万马!面对本报记者采访,徽州茶农纷纷表示:能不能别耽误我时间?”
“应天府官方通告:秦淮两岸近来频有可疑人士出入,五军都督府已介入调查,请附近居民夜间严闭门窗,保护好自身及财产安全,遇到可疑面孔请及时举报!”
“……”
听到这里,陈馥野停顿:“认真的吗,这么严重的问题放在最后一个说?”
“可、可疑人士?”金芸心睁大眼睛,悄声,“跟我们应该没关系吧?”
想到乌衣巷里的见闻,陈馥野笃定摇头:“说实话,这个形容词暂时还轮不到我们。”
至少表面上应该是轮不到。
报童走到面前询问:“买一份吗?”
陈馥野拿过报纸,看了一眼:“多少钱?”
“十文。”
于是陈馥野摸了十枚铜钱给他,换了份《金陵日报》。
报童已经把版头念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别的看点。主要还是这个可疑人士的新闻,放在了最后一面,被各个商户的广告包围,生怕别人看见似的。
“嗯——有意思。”陈馥野说。
“怎么了?”金芸心抬眼。
“报纸上说,最近一次看到可疑人士的踪迹,是在揽云声楼附近。”
“噗——”金芸心险些把茶水喷出去,“哪、哪儿?”
“那是什么地方,你还不清楚吗?”陈馥野轻飘飘道。
“我都说了,我本人可从来没有去过!”金芸心连忙咳嗽,拿手帕抹嘴,“不过,什么可疑人士能混到那种地方去?
“不知道。”陈馥野继续阅读上面的文字,“只说了近期频繁在应天府出没,没有固定地点,最近一次是在揽云声楼附近。形象不明,行动不明,目的不明——那官府是靠什么判定为可疑人士的?”
“这种事情啊。”房守仁放下筷子,端碗喝茶,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