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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铮鸣声,元成泽用中间死死抵着叶景策的枪杆,半边身子压着面前劲瘦的少年,双目癫狂兴奋。

“策儿,我今日就送你下去见你爹娘。”

“滚!”叶景策一脚揣在元成泽下腹上,手中长枪蓄势发力,一枪架住抡起的重剑,回身反刺,枪尖抵在元成泽的胸前,与剑锋两两相持。

仇恨的怒火席卷着心胸,叶景策黑亮的双眸闪着异样的寒冷,嘴唇一张一合,低哑的声音中满是涌动的杀意。

“元成泽,今日该是你下去向我叶家赔罪!”

尘烟中,斥候快马加鞭穿梭千里,收缰驻马于大营前,卸下腰间战报快步行至帐前。

“启禀郡主,前方战报到!”

“速速呈上!”沈银粟声落,斥候掀帘快步走入,将手中战报递交于沈银粟,见其匆匆扫过两眼后眉眼笑开,“太好了,这样一来姑城必定攻下。”

“恭喜郡主!”斥候叩首,一身尘灰未散,脑中仍残留着姑城下震耳欲聋耳朵厮杀声,铁骑踏破城池,惊飞了方圆百里内的鸟雀,数不清的鸟雀乌泱泱地向南飞去,遥遥地,仿佛能飞至那雄伟华丽的帝宫。

宫内,鼓乐齐鸣,歌舞升平,一众朝臣坐至两侧,面孔或生或熟,大多为红润丰腴,唯有寥寥几人,神色淡漠,冷眼扫过桌上的奢靡宴饮,厌恶地垂下目光。

“佑儿,到了这般场合,你该逢迎才是,如此这般冷眼,让陛下看了该不悦了。”

唐御史低声命令道,一侧端坐的玉面公子闻言皱了皱眉,淡声道:“儿子做不得强颜欢笑之事,让父亲失望了。”

“做不得强颜欢笑之事?”唐御史冷笑一声,睨着唐辞佑上下大量一番,嗤笑着开口,“佑儿,你莫要以为自己在此番科举中拔得头筹,便能在这官场中站定脚步,平步青云了,这官场是吃人的地方,更何况如今局势动荡,你一举一动都可能会引人猜忌,率个粉身碎骨。”

“父亲多虑,儿子并未有平步青云的想法,在其位谋其职,儿子只想守住自己足下那片净土,护得一方百姓。”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佑儿啊,为父该说你天真啊,还是幼稚!”唐御史讽刺一笑,探身至唐辞佑耳边缓声笑道,“你洁身自好为父知道,可是佑儿啊,你这官位本身就不是清清白白来得,又如何能清清白白的当呢?”

唐御史声落,唐辞佑脸色瞬间一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可思议地望向唐御史,开口疑惑道:“我这官位是我堂堂正正考上来的,父亲何故说它并非清白所得?”

“考上来的?佑儿,你怎么会这么单纯,你以为父亲之前为何同吏部之人交往?这许多事看似公平,实则可暗箱操作之处比比皆是。”

唐御史的话一句句砸下,唐辞佑怔怔地望着面前满脸不屑的父亲,面色苍白如纸,紧攥的指尖微微发青,片刻,自嘲一声,声音颤抖道:“学子苦读十余年方得出人头地的机会,结果竟被我这样平庸之人占据,佑儿恳请父亲,告诉我究竟占了谁的位置,也省着孩儿往后余生愧疚难眠。”

“我怎么知道你占了谁的位置?这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谁还在意?”

“我在意啊!我占的是别人的命啊!”唐辞佑的眼眶微微泛红,唐御史闻言愣了一瞬,余光瞥见其紧攥的拳,慢声道,“佑儿,你这是何必,家世也好,资源也罢,这本就是科考中的重要一环,人人都说科考公平,可有些人生来富贵,所吃所用所学皆比旁人优越,起点不同,何谈公平?而你只是比他们的资源强太多,强到可以直接干涉这条晋升之路。”

“那我还要多谢父亲了?”唐辞佑抬眼,眼尾一片绯红,唐御史见状心中抽痛一瞬,却在听闻其话中嘲讽之意时自觉颜面受损,冷下目光,故作讽刺道,“自然是要谢我,我生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