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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重……”

“这般说来,妹妹的布阵之法这人应当也会?”

沈银粟颔首,艰难道:“虽不曾熟识,但应当有所听闻。”

“怪不得呢,我就说这朝廷的军队怎么跟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竟能在近日这五场仗中赢下两场。”

“虽赢下两场,但其损伤一样严重,依我看,林行此人和粟粟的排兵之法虽师出同门,但其对北境之地并不熟悉,很难依据地形发挥出最大优势。”叶景策声落,洛子羡微微点头,“的确,其布阵速度远不及我军,只是我军原本便是凭奇阵以少胜多,而今他们对我军阵型有所了解,又加派十万军队,我只担心眼下以阵胜之并非长久之计。”

“无论是否是长久之计,而今兵临城下,我们也只能出战。”叶景策语毕,帐外念尘的声音响起,想来是刚清点了营中将士,为明日嘉月关之战做准备。

这嘉月关乃是大昭境内最为重要的三道关隘之一,若把此关攻下,不但能占据大昭近三分之一的领土,而且关内气候较北境温暖,军中衣物粮草紧俏之事也可得到缓解。

见着洛子羡需得处理营中其他事宜,叶景策二人也不做叨扰,又谈论了几句明日交战的事宜便走出帐内。

营外,新年余下的红布仍旧挂在各个帐子角,大红的喜庆颜色缠在灰蒙蒙的梁上,与雪地上的暗红色血迹交相辉映,竟有几分说不出的讽刺。

这个新年好像还未来得及过,便又匆匆离去,那些来不及放的烟花尽数化作了战场上的硝烟,驱散了本就不浓的年味,使营中又充斥起常年不散的血腥气。

叶景策的目光在浸满鲜血的木板车上匆匆掠过,伸手扶了下上面将要倾倒的伤员,方听那士兵一声含糊的呢喃,便觉衣袖被一人抬手拽住。

“阿策。”沈银粟秀眉紧蹙,低声开口道,“明日一战,我总觉不安,这嘉月关虽临近山谷,适合火攻,可若用你当诱饵吸引元成泽入局,是否有些太过冒险,敌方人数占尽优势,一旦计划被楚衡师兄识破,敌方两头围堵,只怕会使你步入险境。”

“可唯有此法,才能使我军胜率更多一成。”叶景策无奈地笑了笑,见沈银粟面色苍白,轻轻将手指抵在她的唇角两侧,向上扬去,迫使她露出个浅浅的笑。

“怎么了粟粟,愁眉苦脸的,是因为你的那位楚衡师兄。”

“算是吧。”沈银粟怀中抱着阵型图同叶景策缓缓道,“师兄照顾我多年,为人温和,周到体贴,我如何也想不到他那样的人会助纣为虐,主动去帮洛之淮。”

“人心难测,粟粟你不必为此难受。”叶景策道,沈银粟摇摇头,“可是阿策,师兄远比我好学上进,我虽不知他究竟同师父学过何等技法,却也听到过他数次向师父提及过权谋之术,想来对此十分喜爱,我只怕他也同样学过那排兵布阵之法,这样一来,人数压制,阵型也被人熟知,你同他们交战哪里还有什么优势可言。”

沈银粟话落,眼尾垂下,一侧叶景策站定脚步,盯着她懊恼的神情看了会儿,忽而弯眼笑出来。

沈银粟平日里大多温婉,性情稳定又随和,鲜少在众人面前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唯有在他面前神色生动,偶尔同他发些脾气,他喜欢她神色生动时的样子,骄傲也好,嫌弃也罢,总归是旁人看不见的,那便是独属于他自己的。

眼前的姑娘懊恼时会下意识的抿住唇,脸颊的肉不多,却因微微一抿而显出几分圆润,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叶景策笑着伸手去戳,指尖刚触碰上,就见沈银粟杏眼一抬,恼道:“阿策!你莫要闹,我同你说的可是正事。”

“我知道。”叶景策收回手,赔罪似得俯身同沈银粟笑了笑,慢声宽慰道,“粟粟不必担心,虽说朝中军队确实胜了我们两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