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公子不肯走,如今怕是还在廊下候着呢。”
“找我的公子?”沈银粟指了指自己,发出一句疑惑,料想她在这离州也没什么认识的人,能让苏府下人客气的称上一句公子的,更是只有苏洛清一人,可若此人是苏洛清,小婢女便会直说是小少爷来寻她了,不会一口一句公子。
沈银粟想罢,匆匆整理好衣裙,披上裘衣便快步走了出去。
院内大雪纷纷扬扬,满庭银装素裹,唯有廊下风雪不及,染了院中唯一一抹浓色。
沈银粟跑了没几步,便缓下脚步,在距离长亭还有几步时慢慢停了下来。
眼前的男子长身玉立,脸上没了故意的遮掩,五官更显清晰立体,棱角分明,一双圆眼灵动有神,两道剑眉更显英气,平素里灰蒙蒙的脸颊终于露出真容,不算一等一的白,却绝对称得上干净透彻。
俊朗又漂亮,而漂亮中又不含丝毫阴柔,反倒是又几分凌厉,望着她跑来时的笑意中带着少年气,一身玄衣,墨发高束,宽肩窄腰,这般英姿倒难怪婢女要唤一声公子。
“小姐……”见沈银粟出来,叶景策小声唤了一句,心中不断为自己加油助威,只想着能同她说两句话,也好她过不理他,可当沈银粟真向他迈了一步,叶景策又控制不住地向后小小退却一步。
注意到叶景策后退的一步,沈银粟止住脚,淡淡道:“你若想走,又何必过来。”
“我不想走。”叶景策不假思索地接了一句,说完又愣住,不知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半晌,抬了眼低声试探道,“小姐觉得我心不诚,此后我便以真面目守在小姐身边,绝不再带半分遮掩。”
“可是阿京,我在乎的不是你的容貌。”沈银粟慢慢道,“我在乎的是你没有说真话。”
“阿京,我再问你一遍。”沈银粟道,“你之前的伪装可是宣阳公主帮你描绘的?”
若真说了是宣阳公主相助,那便说明他的身份绝对不会是叶府的一个小厮,进而便难以解释他为何顶着宣阳公主绘的妆去寻她。
而后的一切,都会被逐一揭开。
叶景策闭了闭眼,只觉得脑子在嗡嗡作响,一个谎言的出现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圆,而今他算是彻底明白这句话了。
洛子羡说得果真没错,他真不适合乱出主意,若他当初没想退婚,他也不必想着以何种面目去面对她。
可眼下已经回不了头了。
叶景策定了定心神,勉强笑道:“小姐说笑了,我哪里敢骗小姐?不过是宣阳公主与叶大小姐交好,时常去定国将军府,而我捡到过宣阳公主不要的脂粉罢了。”
除了拿叶景禾当借口外,叶景策实在找不到其他能辩解的理由。
沈银粟直直地盯着叶景策僵硬的笑意,失望地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回屋内。
“小姐!”
叶景策急唤了一声,却不见沈银粟的脚步有半分滞留。
外面依旧在下着雪,凌冽的寒风传来呼啸的声响,席卷着雪花满天倾洒,窗上不多时便蒙上了一层严实的雪雾。
屋内炭火燃得正旺,暖烘烘地令人舒适。小婢女靠在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又瞥了眼自己心不在焉的主子,小心道:“小姐,那阿京公子还未走呢,都成雪人了。”
沈银粟烦躁地翻了翻书,随口道:“他喜欢站在那里就让他站着。”
“可今日外头极冷,奴婢瞧那公子脸都冻白了。”
沈银粟想起叶景策身上的那件玄色单衣,更觉心乱如麻,啪地一声反手将书扣在桌上。
小婢女眨眨眼,又探头去看,不多时,又哎呀一声。
“小姐!那公子好像倒下了!咱们要不要……”
小婢女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