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租住的公寓地址,除了易梓薇之外,她没主动告诉过第二个人。
顾北昨晚精准地守在她所住单元的楼下,甚至今晚还准确地找到了房号。
他是怎么知道的?
亦或是……谁告诉他的?
思索间,荆梨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门外已不见男人的身影。
视线下移,果然瞧见地上躺着一张银行卡。
她俯身捡起,指腹摩挲着卡号数字的凸起,心绪繁乱。
她重新把门关好,走进卧室,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倒在床上,抓起被子将自己裹紧。
一闭上眼,脑子里便跟放电影一样划过刚才那个吻。
男人粗重的呼吸,喉间压抑的轻喘,低沉沙哑的声线……无比清晰地烙在她的心里。
荆梨心乱如麻,心跳重如擂鼓,咚咚咚地吵得耳朵疼,她干脆伸手捂住耳朵,可指尖擦过右边耳垂的瞬间,细密微不可察的疼痛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掀开被子爬下床,来到洗手间的镜子前,从里面瞥见自己耳垂上不知何时冒出一处无比暧昧的齿痕。
荆梨愣了好久,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耳垂,心跳生生漏了一拍,酥麻席卷整个胸口。
耳垂因为充血而变红发肿,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胀胀地跳动。
她不自觉轻触那个痕迹,等反应过来时脸红得比耳朵更甚。
变态
她在心里暗骂
眼不见为净,荆梨拧开水龙头,接了捧水洒在镜子上,水珠挂在光滑的镜面,随后往下滴落,留下蜿蜒的水渍,扭曲了她的模样,可掩盖不住她羞赧的青涩。
第75章 旧疾 “还在哄。”
Chapter 75
从公寓楼出来, 夏夜闷热的空气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毛孔。
夜已深,顾北却不想回家。
那个房子里空无一人,没人等他,空荡得令他心慌。
他抬头望向五楼那扇漆黑的窗户, 脑海中闪过方才那个不容置疑的吻, 眸色瞬间深沉。
亲密接触, 是他能想到的, 可以最有效打破屏障的方法。
他得让荆梨感受到,自己对她浓烈的冲动和欲望。
是男人面对自己心仪的异性时, 所产生的那种。
长达十余年的兄妹关系是对他们二人的诅咒, 两年前,他被紧紧束缚其中,无法自拔。
可直到他在国外与死神擦肩而过,他才惊觉……如果和失去荆梨相比,一切的顾虑和流言蜚语都不再重要。
所以哪怕现在荆梨打他骂他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跪下任她处置。
只要她能消气, 回到他身边。
收回视线,顾北垂眸长叹一口气, 路灯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 四周蝉鸣不断, 一如十一年前, 他将荆梨带回顾卫朝家的那一晚。
两人像没人要的流浪动物,在逼仄简陋的杂物间内抱团取暖。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孤独,习惯了没人爱,习惯了没有未来,麻木地活着。
直到他包住荆梨温软的小手。
女孩细弱颤抖的鼻息喷洒在他手背,伴随着滚烫的眼泪。
那个瞬间, 他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原来,他也可以成为另一个人的避风港。
他不能没有荆梨。
一辈子,永远,都不能-
一小时后,萧骁推开酒吧包厢大门,瞧见已经喝得醉眼迷离的顾北。
萧骁一屁股坐到男人对面,笑道:“大半夜喊我出来喝酒,你小子这两年在国外憋坏了吧。”
顾北但笑不语,将手边的酒瓶往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