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耳边的碎发温柔的别在耳后,一片秋风中,他温和的问: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那样子,和他之前没有任何差别,就仿佛他依然无比仇视周阔,恨他毁掉了秦如梦的一生。
秦如梦被风吹了一个哆嗦,匆匆低下眼睛不敢和他对视,生怕被秦与岑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她声音急促道:“没事——”
事到如今,当她有机会说出来事情真相的时候,她却下意识的选择逃避。
或许是不想的,但是生物本能的趋利避害让她这样做了。
有时候越想掩盖什么,就会越掩盖不住,秦与岑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他看着秦如梦反常的行为愈发确认自己的内心,可是还不够。
他还需要更多的话来佐证自己的想法。
秦与岑看着秦如梦的眼睛再次追问,“你不恨周阔吗?”
秦如梦避无可避,秋风吹的她眼睛酸涩,刚刚的否认让她的情绪再次跌倒谷底,周阔的温和声音浮现在她的耳边,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在这一瞬间,秦如梦突然不想再过这种遮遮掩掩的生活。
她厌恶了这样的晦暗生活,污秽,肮脏,令人难以忍受。
她厌恶了旁人因为她的事情背负骂名自毁前程。
她厌恶了这样的日子了,她不想继续下去,被侵犯并不是她的错。
秦如梦伸手感受照在她身上的阳光心想,她不要再被噩梦拉着继续做阴沟里的老鼠,她秦如梦要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阳光之下。
“不恨。”
她看着那光亮对着秦与岑开口道。
所有的哽咽都在,可是秦与岑通过这两个字,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平静。
这句话仿若通往光明的桥梁,脱口而出之后,她的内心风停浪止,秦如梦在噩梦中飘摇的日子在此刻结束。
可是秦与岑觉得远远不够,他在这一刻顾不得过去时光的残忍,对着秦如梦追问道:
“为什么?他害你退出wmo,害你坠楼,害你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你居然忍得住不恨他?”
秦如梦鼻尖红红,她在血肉至亲的口中听见了自己过去受过的苦,她想,自己的命未免也太差一些,上帝也真的不关照她分毫。
可是下一秒秦如梦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她知道,上帝是在庇佑她的。
如果不关照她的话,周阔怎么会背上骂名退出wmo,怎么会被打的遍体鳞伤,怎么会咬牙转学去了西琅,又怎么会在遭遇那样的冤屈之下,还轻声劝慰她,要她过好自己的新生活?
秦如梦又哭又笑,一片阳光之下她捂住眼睛向后,靠在长长的椅背上哽咽着回答道:“我不能。”
或许你可能不清楚,但是我却知道。
他什么都没有做,我不能恨他。
秦与岑了然,话说到这里,就已经够了。
他轻轻抚摸着秦梦的头,回想起来过去周阔所背下那些恶行,心里开始翻出来无数的苦涩,在尘埃还没有落定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敢去面对现实了。
同一家医院里的人情绪大不相同,周阔拉着明月和秦如梦告别之后,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刚刚的事情对他来说仿若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明月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想刚刚的那个场景,她知道有些话应该埋在心底,可是明月却觉得自己忍不住想问。
周阔察觉到她的不对后缓下来脚步,侧过头去轻声询问她:“怎么了?”
明月随着这话抬头望向他的眼睛,来往行人匆匆,他们停下脚步来轻声说话,动和静在这一刻划分出来了楚河汉界,明月在一阵嘈杂之中对着他轻声道:“刚刚,你为什么不亲手递给她纸巾?”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