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不能跳舞只是一个引子,很多东西其实早就冲垮了她的内心,她只是强撑着不肯掉眼泪。
其实心里是苦的。
其实是想哭的。
这么大的雨,那就让她快快淋一场,反正泪水混着雨水,也不会有人发现她心里的苦。
况且这伞还能为旁边的人暂时遮风挡雨,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她快步上前把那伞塞到年轻男人的手里,在暴雨中对着他淡淡一笑,然后朝校门跑去。
凌汛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惊讶,说是一笑夺魂也不为过。
他加快速度想要追上前说句感谢,可是身后来人却叫住了他。
凌汛充满惋惜的看着那个身影,悄悄握紧手中的伞,在一片呼叫声中转身回去。
这边的荆棘不知道他所想,只是想暂时逃离一切,当成一个胆小鬼躲起来,不去面对那么多的烦心事。
她在门口等待开门的时候短暂停留,门开的那一瞬间刚要飞奔出去,一双温暖的手就牵上她的。
明媚女生笑眼弯弯,轻声细语道:“我也要出门,我们一起走吧?”
她身上的善意柔和为荆棘撑开了一把伞,挡住了人间来风。
荆棘最后流着眼泪和她说了拜拜,很久很久之后她才得知这个陌生人的名字。
明月。
一个温柔却极其有力量的名字。
再次遇见时,那天的暴雨迅速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第一次上前去拉了一个人的手。
索性那掌心一直柔和,明月笑眼弯弯,对着她叫荆棘。
她恍然想起来,她们之前其实是认识的,只是那天的暴雨下的太大,又或是心事压得她太沉,恍然间她把明月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在逐渐丢失记忆了。
后来她在班级里沉默好久,她不爱说话,也不爱和不熟悉的人玩耍。
整日迟到早退去跳舞,这让凌汛头疼不已,凌汛打电话给她父母发现仍旧没有任何办法之后,亲自找到她。
荆棘依旧记得那一天,她第一次注意到这个物理老师,觉得这个年轻男人有点眼熟。
凌汛对着她和善一笑,说谢谢那天的伞。
三言两语的攀谈让荆棘对他放下戒心,她说没有什么能阻止她跳舞。
凌汛一脸头疼,但还是说自己尽力争取。
那个时候的荆棘眼里终于迎来了几分光亮,连带着也对他和善很多,终于不再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了。
那个时候,她没注意到凌汛眼里闪着的光。
时间匆匆过去,她和凌汛也因为这件事情越来越熟悉,荆棘对着他逐渐放下来戒心。
有一天晚上,她受不了应听和荆远政的控制欲躲在天台上抽烟,他恰好找她有事,找了一圈没找到,最后看了监控发现她在天台。
那天晚上有风,荆棘靠在天台上抽烟,风扬起来她的头发,一闪一闪的猩红混在黑暗里,在晚风下衬得她美的不可方物。
荆棘没什么情绪的抬眼朝他望过来。
那一瞬间他心如擂鼓,就此疯魔。
这一晚上她对着凌汛闭口不言,她从来不对别人说任何烦心事,除了张弛。
西琅多雨,冬天来的也快。
落下第一场的大雪的时候,校庆也如约而至。
原本说好表演小提琴的同学手肘受了严重的伤,几乎威胁到了个人艺术生涯,家里果断替他转去国外治疗,飞机飞过西琅上空的时候,荆棘听见巨大轰鸣。
就像是命运逐渐旋转的沉重声响,一切都失去了原有轨迹。
徐立言因为表演节目的事情急的转圈,可他再怎么焦急,求爷爷告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