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周哥,你哪个民族啊?”
周阔勾勾嘴角,对着他云淡风轻道:“满族。”
“我去……”徐立言转过头来指着明月问道:“汉族?”
明月点点头,对着他比了一个肯定的手势。
“这样的概率也能被我们碰到——”
他掰着手指开始数:“满族,汉族,彝族,苗族,蒙古族——”
数着数着他就乐了:“咱们几个为民族团结贡献良多啊我说。”
“可不是吗,”周知意接了他的话,指着他道:“以后你又多了一个免死金牌。”
“那感情好。”徐立言道。
他转过身去看着荆棘问:“今年真不想要蒙古服啊?不是之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荆棘原本明亮的容颜不知道想到什么暗下去几分,她看着窗外的暴雨,对着他道:“不用了。”
“那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周知意在旁边问道。
“还是耳饰吧。”荆棘看着前方拐角低声道:“不要蓝色,不要花,不要耳线,简简单单就好。”
她说。
看不见最好。
她在心里说。
周知意笑着点头说没问题,明月被周阔拉去顺知识点,旁边的学生会主席一拍手想起来今年校庆将要到了,每个班里都要出一个节目。
周知意和徐立言对视一眼,二人对着她不约而同道:“今年校庆跳舞吗?”
话音落下的一霎那,荆棘的瞳孔瞬间放大,沉闷的空气让她感到窒息。
这一秒钟,她浑身剧痛,仿若置身风暴中心,孤木漂浮在深海,滔天巨浪打碎了她所有的骨头。
天空突然电闪雷鸣,有雨渗进荆棘的眼睛里。
第65章 明月流光(十三) 她垂下眼睛来,不肯……
荆棘这一生只有两件后悔的事情。
第一件事是她总是随身带伞, 第二件事情是,她参加了高一那年的校庆。
前者让她遇见凌汛,后者让她错信凌汛。
这两件事情, 无论哪一件,对她来说都是万劫不复。
初升高那一年的秋天来的很晚, 荆棘的父母送她去北城学习。
那一年她的舞蹈拿了芳菲杯的金奖,荆远政里子面子全挣了个足, 出门在外遇见同事闲聊起来,大家都夸都说他有一个好女儿。
这西琅谁不知道他荆远政教子有方?
他开心的不像话, 连带着对着荆棘的态度也急转弯。
原本千方百计的阻碍她学舞蹈, 骂她不务正业,可等她拿到奖后又表现出自己像是一个忍辱负重的父亲。
好人坏人他都做了个底,红脸白脸全都唱了,一点都不给别人留余地。
那变脸速度之快足以让荆棘咋舌。
那段时间也是他回家最频繁的时候, 每次看到荆棘的时候他就满眼开花,连带着和母亲那些争吵也消失不见。
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心早就不和, 却因为她再度坐到了一个饭桌。
荆母应听神色淡淡,看见荆远政那张脸几欲作呕,荆远政却浑然不觉, 只是看着面前许久不见的女儿淡笑点头。
一顿饭吃的荆棘毫无胃口,她很快放下来筷子看着各自演戏的父母,垂下眼睛沉思。
这样的生活不应该存在, 他们之间的矛盾也不可调和, 虽然从未离婚, 可他们各自有家。
这座房子在今天充满人气,温馨平常,好像上天把一切缺失的爱都弥补给她, 可荆棘知道这片刻温暖是虚假的。
她不喜欢这样,也不想要任何人把她当作借口去指责对方。
应听看着荆棘的沉默也知道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