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东西掉了。”
盛津指着季镜的背影道:“可能是刚刚那两个人过去的时候劲儿太大了给碰掉的,咱们快去提醒他们一下。”
这边他们往前赶,那边闵晏然点完名的时候季镜刚好抵达——
她冲着闵晏然笑笑,又转过身去和西琅的朋友拥抱告别。
她抱着荆棘消瘦的脊背,将额头埋进她的肩膀,与此同时,她的后颈也逐渐湿润。
好一会儿,季镜在她耳边低声轻柔道:“很高兴遇见你。”
“我也是。”荆棘笑着柔声回她。
二人看向彼此的眼睛,相视一笑。
旁边的明月眼眶已经红了,季镜转过身去对她伸开双手拥她入怀:“明月不哭——”
她笑着为明月擦去眼泪:“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周知意没忍住别过去脸,深呼吸后转头就看见季镜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的眼睛道:
“他们都说,你的名字来源于西洲曲——,吹梦到西周。”
“可我却不这样想——”
季镜看着她笑了,她对着周知意一字一句道:“你的
努力让我觉得,你的名字应该来源于《史记。五帝本纪》——好学深思,心知其意。”
她说:“知意,你让我第一次觉得,名字的典故只能形容人的一半品格。”
周知意原本忍住的眼泪更加汹涌——她说的其实没错。
“好学深思,心知其意。”
这是周知意读了许多许多书之后,自己赋予名字的含义,而如今这个被她当作秘密一般的事情被另一个人说了出来,作为听众的她,在此刻和她灵魂共鸣。
季镜拥有极其强大的共情能力,她懂周知意无所谓的外表下掩盖着怎样刻苦的灵魂。
季镜看着周知意成串的泪珠,笑着为她擦眼泪,不知不觉中,她也红了眼眶。
她从未想过在西琅能收获这么多的好友,这些劲敌变成挚友后带给她的爱和温暖,足够支撑她度过今年的寒冬。
赵遥走到操场上捡起来季镜遗落的物品的时候,恰好她站在大巴车的台阶上转身回望。
他脖子上的挂玉的绳子有一瞬间的松动,脚边掉下来碎掉的镜子碎片散布在四周反光,一片光亮里,赵遥只捡起来一个支离破碎的壳子和一个银色铭牌——那应该是他们学校的校牌。
他们隔着很长的一段距离对视,阳光正好,季镜看着台下挥手的朋友笑得开怀,远方有人抱着花驻足——
那束玫瑰,开的真好啊。
赵遥逆着光,只看见一个清瘦的背影上车,很快,周阔他们站在路旁对着逐渐远去的车挥手告别。
他收回视线,低下头看着那个银色铭牌上的六个大字——洛水理一,季镜。
“季镜?”赵遥低声道:“很特别的名字。”
下一秒,他带了十六年的玉从脖子里滑下来掉在地上碎了,赵遥在玉落下的那一瞬间就想要去接,可还是慢了半拍,他只抓住了断掉的绳子。
“卧槽——”
他没什么反应,旁边的盛津他们三个都炸了,原因无他——
小的时候盛津顽皮,和赵遥玩闹间摘下来了赵遥脖子上佩戴的玉,他以为只是一个小玩意儿,就像是他的玉也能摘下来随便玩一样,可没想到赵遥一病就是好多天,期间跑了大大小小的医院都没能治好。
后来还是赵老爷子想的办法,请人上门看,还按照指示亲自去求的新玉——据说在南岚那边求了好久才求来的,还特意交代这玉万万不能碎,不然在劫难逃。
知道情况的这几个人瞬间慌了神,盛婉急得都要哭出来,形象都不要了,蹲在地上抖着手想要帮他把那块玉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