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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来的贵女沈幼宜就没几个熟识的,无聊地喝了盏茶后,趴在栏杆上吹风。她舒服的眯了眯眼,远远就瞧见继兄从王老太君院里出来了。
跟母亲打了个招呼,她提着裙摆,小跑了几步,喊道:“兄长。”
听见继妹的声音,崔络停下脚步,转身的功夫她人已经到了跟前。
沈幼宜微微喘气,好奇问:“王老太君方才是想撮合兄长和王家女郎吗?”
崔络一顿:“妹妹何时也关心起我的婚事了?”
沈幼宜幽怨的看过去,叹息道:“就是听父亲和母亲整日念叨,操心此事,便听了一嘴。”
继兄辛苦,身边却没人照顾着,她也蛮心疼的。前年她的确小,不懂事,还吃新嫂的醋,怕她抢走继兄对她的疼爱。现下想来,当时真是幼稚又不成熟,叫继兄知晓,定也会好好笑她一番。
如今却是懂得了继父对继兄的苦心,对他娶妻一事也早没了排斥。
观察了眼继妹的神情,崔络抬眸问:“你也盼我早日成婚?”
沈幼宜下意识道:“没什么盼不盼的,就是好奇兄长为何迟迟不娶?”
继妹轻描淡写,神色轻松,仿佛他成不成亲她都无所谓,崔络的心情没由来地一沉,语气也冷下来道:“没什么缘由,只是不想娶而已。”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沈幼宜瞬间也察觉出了他莫名其妙的气,委屈地嘟嘴:“兄长好大的气性。”
崔络心头一紧,闭了闭眼。他不是爱发脾气的人,更何况是对着从小疼到大的继妹,只他也不知自己的无名火从何而来?
近来跟继妹待在一处,他总觉自己有些不对劲儿,时常有些莫名其妙的行为举止。只到底哪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他呼了口气,头疼的看向转过身不肯再看他的沈幼宜,语气缓了缓道:“兄长跟你道歉,是我的不对。”
崔络从不是拉不下脸的人。
沈幼宜本也是装装样子,哪会真生气。她回头,脸上又重新浮起来笑意,哼了哼道:“再有下回,我便一天不理你。”
崔络失笑,他果然还是更喜欢笑意盈盈的继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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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晌午,席面要开始了。女客们被安排在后院,男客们仍是在前院。男人们不爱听戏,前院便安排了胡舞,后院的戏班子却是早早就唱了起来。
好巧不巧的,沈幼宜跟王黛汐坐在一处,她假模假样地对自己笑了笑,还听王夫人的话,用膳时一直照顾自己,问她吃不吃这个喝不喝那个,慇勤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中途她起了次身,回来时脸色不怎么好看,沈幼宜一点不好奇她的事,装做没看见只低头吃菜。
王黛汐没料到沈幼宜这般没眼力劲,咬了咬唇,直接开口道:“方才府上仆从过来道,前院里几位男客都喝多了,难受的去吐了几回。我问了表哥一嘴,才知他身子也有些不适。”
她顿了顿,仿佛有些为难地开口:“我叫婢女去厨房里取了一壶熬好的醒酒汤,不知阿宜能否帮我给表哥送去,好缓解缓解他的头痛。”
沈幼宜打量了她一眼,疑惑地问:“王娘子怎么不亲自去送?”
她不是不愿意,只是好奇难得能跟继兄说话的机会,她竟然会放弃。
王黛汐偏过头,眼角泛红:“不怕阿宜笑话,方才表哥刚在祖母面前拒了我,我实在没脸,也怕他不想见我,却又担忧他的身子,这才想叫妹妹帮忙。”
沈幼宜一愣,这的确是继兄能做出来的事。只想到四姐姐嘱咐过她的话,说外头的酒水不能瞎喝。她就长了个心眼,看向王黛汐道:“王娘子脸有些红,怕也是醉了,你也醒醒酒吧。”
王黛汐没料到沈幼宜还有这等心眼子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