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何暻霖站起来的时候,膝盖被硌得有点疼。
应承不好意思开口, 也不好意思去看何暻霖,但何暻霖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吸引着他的视线,下意识地往他身上瞄。
何暻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用手擦了一把脸后,连手上都是。他从灶台抽出湿纸巾,去擦自己的脸与嘴唇。
和平时何暻霖工具般生冷强硬的感觉不同,他现在有种懒恹样子,甚至让应承产生了何暻霖很吸引人的感觉。
应承不由一直看着何暻霖。
和何暻霖的一年协议到期后,即便有个人像何暻霖这样,不介意他外形的,但也不会达到这种体验。何暻霖的魅力并不仅仅来源于他的身份与财富。
想到这些,应承的脑海中也想起刚才的话题,他提到了解除婚约。
应承抿了抿唇:“何先生。”
何暻霖垂着眼睛,在擦自己的手指。他没注意到自己额前落下的头发还没有擦净。
听到应承的声音,他只是嘴唇动了动,没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会儿,极度嘶哑的声音才从他喉咙里传了出来。他本来就沙哑的声音,现在更嘶哑,像是喉咙有了破损一样。
何暻霖:“一周内,我让江叔在市中心给你选一套房子,名字落在你的名下,只要三十年内不能过户给别人就行。”
何暻霖说着,咽了口唾液,润了润他还有火辣地疼着的喉咙:“如果你喜欢这套房子,也可以把这套房子直接过户到你名下。”
应承整个人怔住当场,对何暻霖所说的话,一时都没明白过来。
他当然也没有意识到,何暻霖只是在用一切手段,阻止他再提解除婚约这个事。
刚才合法伴侣提出了解除婚约那一瞬,何暻霖想到的只是怎么样才能让应承收回那些话。
捆绑过,囚禁过,并没有什么用处,这次他用这种方式来讨好合法伴侣。
合法伴侣在这方面从来都没有拒绝过他,可以看出他在这方面对自己应该相当满意。
现在,他又向应承抛出一个诱饵。
这时,应承反应过来,他还是有些无法解定:“何先生,你这是不打算和我解决婚约?”
何暻霖盯着他:“既然订了协约,就不可能解除。”
应承唇角扬了扬。何暻霖不跟他离婚,那么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接下来应承才想到何暻霖还要给他一套房子。如果是市中心地段,那么即便是最小户型,也在千万以上。而更别说这套近700平的大平层。
虽然何暻霖说过,适当接受对方的好意是增加联系的一种方式。但这个突如其来的馈赠太过昂贵,让他接受不了。
应承不由说:“何先生,这我不能要。”
何暻霖:“为什么不能要?”
何暻霖的声音是被撕裂般的低哑,他还低咳了一声。
应承不由又去看了眼何暻霖落在额前还没擦干净的头发,应承:“如果真接受了,我可能连觉都睡不好。”
何暻霖:“那是因为你的人生一直没有被人满足过,才会有这种心理。”
何暻霖每次说话都很有道理,但应承有自己的处事方式,这些贵重到让他感到负担的不动产,他不能接受。
何暻霖擦头的动作也顿了顿。房产虽然是应承需要的,但对合法伴侣来说,让他接受这样一件想象不到的东西,他会有强烈不安。
何暻霖揣测着应承的心理。
何暻霖想到另外一个应承能够接受的条件。
他心里万分不愿意,可是现在这种状况,他不介意先委曲求全,把应承暂时稳住。
只要能达到目的,退让也是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