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泥土坑。
“没事,我们出来了。”谢以令忍着双臂被紧抱的痛,拍了拍他的背,“南宫赐,现在我们得去看看顾师弟跟阿四,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也进去画中了。”
被禁锢的双臂渐渐松散,南宫赐眉眼低垂,似落了一丝余悸。“好。”他松开谢以令,语气如常道:“我们过去看看。”
屋内蜡烛过半,烛台上积了一圈油脂。谢以令看了一眼墙上的画,与南宫赐一道出了门。
顾桓之跟阿四就住在他们房间的对面,走廊上空无一人,谢以令小心推开门,两人迅速走了进去。不出他所料,顾桓之与阿四一个倒在桌上,一个躺在床榻上,都陷入了昏睡。
谢以令放轻了脚步,先向阿四慢慢走去,不想刚靠近床边,阿四突然坐起身,搜了揉眼睛,看见是他后,又闭上了,嘴里嘟囔道:“谢辞哥哥,你不是不跟我睡吗?怎么过来了,难道是我在做梦?”
“阿四,你没睡着?”谢以令有些疑惑,伸手拦住他躺下去的动作。
阿四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又被扶起来,心情很不好,“我睡着了呀,睡着了!是你走过来吵醒我了。”
“你没进画?”谢以令又问,“你有没有做梦?梦见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
“没有没有。”阿四脑袋摇个不停,“让我睡觉,我要睡觉。”
谢以令听完,将他脑袋往枕头上一放。阿四立刻安静下来,重新睡着了。
做完这些,谢以令看向南宫赐,见他正盯着顾桓之,便问道:“阿四没有进画里,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南宫赐想了想,又说:“大概是因为他五鬼的身份。既不属于普通人,又不属于修道者。”
谢以令若有所思:“听起来,这画收人也有条件。”
南宫赐淡声道:“画不收同类。”
“那顾师弟——”
谢以令快步走近,伸手掰过顾桓之的脸一看,见他神情与先前南宫赐十分相似,想来是进了画中,问道:“要叫醒他吗?”
“可以。”南宫赐说完,手按住碧落一转,带着云纹的青碧剑柄抵着顾桓之的肩膀,将他一击惊醒。
谢以令连忙抽回还捏着顾桓之脸的手。
“谁!谁在暗处装神弄鬼?!”顾桓之大喊一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眼前黑了一瞬。他弯腰撑着桌面,等视线清晰后,左右看了看。却发现四周不再是阴暗的雾林,而是亮堂的客栈。
南宫赐与谢以令两人,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边,宛如镇守他的守护神。
“扶风道长,谢师兄。”顾桓之闭了闭眼,全身卸了力般坐回凳子上,额头上冷汗连连。
南宫赐见状,收回了剑。谢以令问道:“顾师弟,你也进画里了吧,你梦见了什么?”
顾桓之平复了一下情绪,脸色有些难看,“我,我梦见自己在一片浓雾四起的树林里,有人在哭,不对,是在笑。不不,好像有很多人,但是我看不见他们。”
谢以令盯着他看了两秒,坐了下来,“我跟师尊两人的梦,与你不同。看来,进入画中的人,并不一定都会遇见。”
“什么意思?”顾桓之抓住他话中的重点,问道:“难道谢师兄你跟扶风道长不仅做了同一个梦,还在梦中遇见了?那你们梦见了什么?”
谢以令神色有些别扭地看了南宫赐一眼,他沉默了一下,含糊道:“没什么。还是说说我们现在知道的吧。这幅画挂在房里,就是为了让客人在睡觉时进入梦境,也就是画中。究竟是谁如此设计的?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背后之人是酒楼的老板,还是那名画师?”
“画师的嫌疑更大。”南宫赐也坐了下来,“毕竟画是他所作。”
顾桓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