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厌弃的罪奴,用得着这么金贵的药吗?
“呵。”
“哈哈哈哈哈哈……”
陆煜行突然低笑出声,胸腔阵阵笑意,夹杂着可怖凶戾的恐怖,在寂静幽深的水牢之中尤其诡异,让那侍从不由得退后一步。
“你,你疯了?”
可他只是双手覆盖住脸,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拢起凌乱黏着血渍的碎发,露出了那双带着戾气的漆黑双眸,扫过了简陋的饭食,双眸弯着,嗓音沙哑。
“去禀告公子……”
“我想吃糖糕。”
“你个犯错的罪奴哪里来的面子?”侍从似是觉得他痴心妄想,嗤笑道。
又猛然见他手捏住囚笼的铁杆,血污的脸上漠然狠戾,双眸杀意可怖,似是能冲出来将他一瞬捏死,冷漠看着他,嗓音低哑。
“都说了,让你去。”
“啊——!”
那侍从浑身发抖,跌跌撞撞想要逃离,尖叫一声跑走了。
书房内。
白御卿听了侍从的禀报,额角抽搐了一瞬,嗓音嗤笑。
“他是罪奴我是罪奴?哪来的脸面要求吃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头疼一般让侍从赶快退下,冷声道,“给他送去,反正也没命吃了。”
“……是。”
这句话被原封不动转给陆煜行了。
侍从还因为他被关着,自己却被他吓得落荒而逃想要讨回一口气,把油纸包丢给他,恶狠狠说,“公子说,反正你以后也没命吃了。”
陆煜行不语,只是咬了一口,低低笑着。
甜腻的糖糕盈满口腔,陆煜行一边嚼着,一边漫不经心想。
明天,再舔一舔他的手指吧。
……幸好没咬。
侍从见他吃得狼吞虎咽,浑身血污却还笑着,喉头的笑意更是溢不住。
愈发诡异。
他发着抖也没了出恶气的心思,此时只觉得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渐渐爬上脊背——
这罪奴,好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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