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眠眠(2 / 3)

人”真能解了,让她不再陷入梦魇?

但是爹娘太重视她的梦魇,甚至认为这是“病”。

先前她的梦魇还不是很清晰,只有一副模糊的轮廓,看不清男人的脸。

她的手腕被一节修长的手紧握,玄黑鎏金的衣袍,拇指上是青玉扳指,中指戴着银纹茭花指环。

梦里她盯着男人手指的金银镯饰,毫不留情地嘲笑:“俗气,你即便飞上枝头又如何,骨子还是登不上台面的山鸡。骤然富贵,也就喜欢金银俗物,什么都往身上戴。”

“你出去看看,那些清贵世家的郎君,有谁有你这么俗的眼光?”

那人被她气得脸色潮红,立马收回手,“我就爱这样戴!你管的着么!”

那时候梦很糊,褚卫怜还不知道他是谁。她醒来把这梦琢磨着告诉了阿娘,阿娘担忧地不行,生怕梦成真。

阿娘紧盯“飞上枝头”这四字,就怕是家里图谋不轨的小厮。有一段时日,褚卫怜能见到的男人,除了自己的父亲和兄弟,就没别的。

还没有苗头的时候,阿娘已经在大防“这个人”。

若是让阿娘知晓此人就是宫里的三皇子,阿娘会做什么?

褚卫怜不敢想。

寻常皇子倒还罢了,毕竟血脉贵重,顶多尽量避免见面就是。但如果是三皇子......

三皇子在宫里没人管,是连太监和宫女都能践踏,动辄打骂的存在。

如果是他,阿娘和父亲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想要弄死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太容易了......

褚卫怜还不想这样。

毕竟夏侯尉和她无冤无仇,她吃饱了撑着,何必因为一个梦,就要陷人于死地?

褚卫怜叹了口气。

冷静思索过后,她按住奶娘的手,展颜而笑:“嬷嬷就是瞎操心,信这些东西!我这不还好好的吗?”

“先不用报信,陛下近日给父亲派了巡盐的活,他都几天没沾家了,母亲也在为阿姐的亲事走动,我这点做梦的小事,怎好再说去惹家里操心?”

褚卫怜说得很在理,褚家既显赫,在朝中的事定然不会少。且的确褚卫敏的亲事在前,夫人已经忙活很久。

念起敏姑娘那门棘手的亲事,奶娘叹了又叹。“只盼敏四娘子能早日想开,周家郎君虽好,可比起咱们褚家,还是太低了......”

高嫁高嫁,很多小官之家都要把女儿往高了嫁,偏敏姑娘想往低嫁。

只低一些倒还罢了,但周氏人丁少,子弟官阶又低,在整个京城世家就是无名小卒。把心肝女儿嫁到那样的家里,老爷和夫人能允了才怪!

好在褚卫怜和她阿姐倒不同。

禇卫敏婚嫁,想要的是与郎君情投意合;而褚卫怜想抓到手的却是富贵荣华。

别的不多求,最重要是高嫁,把日子过好。这回进宫小住,不正是有意看看二皇子么?

在这点上,奶娘一点都不担心褚卫怜会亏待自己。

雨打芭蕉,窗外风更甚。一盏油灯照亮暖帐,映着褚卫怜与奶娘相拥,也照亮了西北角被荒废的宫室。

帷帐破旧,寝屋是简陋的。这里的桌椅、角柜用不上宫里上好的木,捡的都是旁人不要的旧物。

小太监福顺掌着油灯,端进一碗汤药。

前两日皇后回宫,为六皇子落湖的事罚殿下跪了一宿。那夜大雨滂沱,直到黎明破晓,他才扶着殿下一瘸一拐走回宫室。

一夜的雨,身子铁打也难撑。

殿下发了高热,福顺先去太医署问药。哪知吴婕妤早就打好招呼,不让他们给殿下拿药。最后还是福顺求了一个认识的小宫女,她才偷偷摸摸塞来一把炖汤的桂枝。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