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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与赵大人,李大人碰头。属下带兵去了城郊排查,有几个商贩,只有照身帖,没有通关符牒,都被属下扣下了。还有几个伪造照身帖,妄图进城的,属下已经命人缉拿,待大官人审查”

副将低头哈腰,详尽地说。尹承平却把茶碗重搁,横眉冷目:“你今早巡城了?可本官怎么瞧见,你领了一支商队进城?”

“大人是不是看错了?”

副将的后背渗出冷汗,极力维持笑容:“这不是商队,是几个伪造照身帖的商贩,属下是要缉拿他们”

“哦?那他们人在哪儿?”

副将正要开口,尹承平却把桌一拍:“还想狡辩?别以为本官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你带进来的!”

“你好大的胆子!早前一回受贿,收了商贩的钱私自带人,本官看你发妻新丧,上有老母七十,下有一双女儿要养,母亲还重病,也就轻轻放过。没想到今日你又再犯!韩守成,你忘记你对天发的毒誓?”

底下的人不出声,尹承平怒火中烧,正要站起来踹人,忽然手脚发软,竟是瘫在了椅上。

他愣愣看着副将,韩守成却抬起阴笑的脸:“大人不是要踹属下?来踹吧,就不知大人踹不踹得动。”

“你,你!”

尹承平哆嗦地指他。

他得意走上前,端起那盏茶:“这里下了软筋散,只要大人把统领禁军的虎符交出,大人就不用死。”

“混账!你杀了我,我死都不会给!你这狗贼,胆敢背主弃恩!自有天道伐你,教你不得好死!”

尹承平怒地想拔刀,佩刀就在腰侧,可他却手软握不住。

就在他破口大骂时,一只黑影从屏风之后闪出。此人头戴玄黑帷帽,遮住脸,韩守成忙凑过去:“殿下。”

殿下?尹承平蹙了眉,大皇子不是早被圈禁了?又是哪位殿下?

只见那人不疾不徐地走来,赞叹笑了:“尹大人好志气,不怕死,真令人敬佩。可惜不怕死的人,杀了倒没什么意思。”

他笑着,手指吊出一支步摇,“大人纵不怕死,不如先让大人看自己的妻儿曝尸荒野?”

尹承平骤然怒吼,濒死而拼命挣扎,二十年的练武使他勃然暴起,桌边的茶碗汤炉横扫落碎,茶渍飞溅。

滚烫的热茶溅身,斑驳难看,他倒不多在意,用手扫去汤叶。

他走到尹承平身前,缓缓摸出一把刀。锋利的刀尖抵在喉头,他盯凝尹承平怒红的脸,唇角勾笑:“尹大人,虎符到底在哪?”

日头上移,一个时辰过去,关进牢房的官眷人人自危。

禇卫怜抱膝缩在角落,她的臀已经坐麻了。关着太多人,牢房里并不安静,时不时能听到女眷因恐惧而抽泣。

外面的脚步很杂,府兵至少三十余人。屋门在外被锁,窗牗也封死,除非有人进来开门,否则她们绝对逃不出去。

一个时辰爹和哥哥应该察觉异常了。

她不安地等。

嘎吱一声,屋门忽然开了,有府兵进来问话:“你们谁是尹承平的亲眷?”

尹承平?

禇卫怜有印象,此人是城门校尉,手里统领数万禁军。他们要找尹承平的家人,意图很明显。

屋里噤声一片,没有人说。府兵等不下去了,倏地抓住一女子:“你说,哪个是尹承平亲眷?”

女子发抖,连连摇头,直称自己不知道。

府兵没了耐心,骤然拔刀:“再不说,你就替她去死!”

寒光凌凌的刀,女子吓到腿软,哭着指向桌边抱娃的妇人:“是她,是她,她是尹大人的夫人!”

只见那妇人脸色一变:“我不是,你怎能冤枉我?我不认识什么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