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禾边换鞋边说:“有一个多星期了。”
“是谁?”顿了顿,纪松沉自问自答:“是之前那个相亲男吧?”
“嗯。”祝星禾坦然承认,“他叫李如深。”
“呵。”纪松沉冷笑一声,“你把那个男人的衣服穿回家那次我就知道你们俩有猫腻,你还急赤白脸地跟我吵吵,到头来你跟他不还是勾搭上了。”
“什么叫‘勾搭’?”祝星禾皱眉,“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这就难听了?”纪松沉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我还有更难听的没说呢。”
“你真是莫名其妙。”祝星禾眼睛都气红了,他走出家门,关门之前说:“我还想着今晚介绍你跟他认识一下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他不明白纪松沉为什么会这样,每次一涉及他的恋爱问题纪松沉就会变得不可理喻。
身边的所有人都在支持他,只有纪松沉总是跟他唱反调。
他不知道纪松沉是不想看到他谈恋爱,还是不想看到他和男人谈恋爱。
他不愿意把纪松沉和“恐同”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更适合的理由来解释纪松沉的反常。
下午上完两节课,祝星禾坐萧婧婷的车去了录音室,从四点多录到晚上九点多,萧婧婷要请大家吃饭,祝星禾以减肥为借口没去。
他站在马路边等李如深来接他,低头查看微信。
梁姵琪说她跟水若寒协商好了拍摄时间,定在了9月29号,那天是周六,又是Deadline的前一天,刚刚好。
祝星禾回了她一串[亲亲]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又发了一条:[琪琪,你现在有时间吗?]
梁姵琪:[有啊,怎么了?]
祝星禾:[你能去我家一趟吗?]
祝星禾:[纪松沉生病了,你帮我去看看他。]
梁姵琪:[他生什么病了?]
祝星禾:[感冒。]
梁姵琪:[……]
梁姵琪:[行吧,我去。]
梁姵琪:[男的就是矫情,得个小感冒就要死不活的。]
梁姵琪:[你什么时候回来?]
祝星禾:[我今晚不回去了。]
梁姵琪:[/坏笑]
梁姵琪:[难道你终于要开张了?]
祝星禾:[我又不是商店,开什么张?]
梁姵琪:[少跟我装傻。]
梁姵琪:[你尽管去放纵,我会帮你照顾好纪狗的。]
梁姵琪:[干巴爹!]
祝星禾:[/皱眉]
祝星禾收起手机,视线飘向马路对面,不经意落在一个黑衣人身上,那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双手插兜,既不看手机也不东张西望,就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显得有些诡异。
一辆加长公交从祝星禾面前呼啸而过,挡住了他的视线,短短两三秒钟,对面那个黑衣人就消失不见了,仿佛他根本没存在过,刚才只是祝星禾的幻觉。
祝星禾也没在意,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一只戴着口笼的杜宾犬吸引了,杜宾过于帅气引得路人纷纷拍照,祝星禾也掏出手机拍了两张,可惜隔得太远,拍出的照片都是糊的。
没过多久,一辆拉风的劳斯莱斯停在祝星禾面前,祝星禾坐上副驾,劳斯莱斯重新上路。
李如深是从工作室过来的,他穿着靛蓝色衬衫和黑西裤,系着一条黑色佩斯利暗纹领带,梳着龙须背头,一看就是商务精英的打扮。
祝星禾却不知怎么想到了“制-服誘-惑”这几个字——唔,虽然少了一件西装外套,但衬衫、西裤、皮鞋的搭配已经足够戳中某些人的性-癖——祝星禾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