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高高举起的剑又轻轻放下,眼神盯着乔忆亭平静的脸,他忽然觉得无措,“我吓你的,别生气,我只是吓唬你的,我只是想吓醒你。”
“我好想听你说话,”他趴在乔忆亭的肩头,眼泪划过高高的鼻梁,洇湿了衣衫,“你起来给我念书好不好,你起来好不好……”
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曾有然倚在门框出神般望着天上,想起来之前在芙蓉城时,也是一个中秋,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对乔忆亭剖开自己的内心。
也是第一次,真正尝到了亲吻的感觉。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转身关上房门,朝着里屋的榻上挪过去。
“师尊居所前的桂花开了,师兄想不想吃桂花糕?”
他的手指从眉心一直滑到乔忆亭的唇边,“我给你做,好不好?”
“师兄想要什么样子的?做成小兔子的行不行,还是做成云破那个形状的呢?”
最后,他勾住乔忆亭的手,模仿着当时在方仪郡时做出承诺的样子,“等我做好,师兄就醒来,咱们一言为定,谁也不许耍赖。”
…………
清晨时分,青玄山上起了一层薄雾,在东方天空泛出一抹淡黄色之际,雾气才慢慢消散,光芒便更盛,透过知意堂的窗户,照到了榻上之人的脸上。
被那光芒一闪,曾有然便醒了过来,他下意识的伸手向身旁摸过去,却摸了个空,顿时心下一惊,整个人便清醒过来。
昨晚还好好的,怎么……醒来就魂飞魄散了呢……怎么会怎么会呢?
他忽然觉得嘴中涌上一股腥甜,堵在喉中,说不出话来,他紧紧捏住脖子,顾不得穿上鞋履,慌慌张张地冲出门外,却与心心念念的人撞了个满怀。
他将人从怀中捞出,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没想到血却比话语提早到了嘴边。
“咳、咳……师兄!”他终于说出话来,随即将人抱个满怀,语气瞬间带上颤音,“别离开我。”
乔忆亭微微用力,从越箍越紧的怀中挣出来,将少年嘴角的血摸了摸,“你没事吧?”
他手执云破,面颊上还有汗珠,他不过是刚醒过来,想要试试自己的身体状况,听见曾有然的喊声,便停下来去找他。
慌慌张张的师弟摇了摇头,他又打趣道:“做噩梦了?”
还不等他下一句话说出口,又被曾有然结结实实的抱住,他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但看样子应该是很长时间了吧。
“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
“没事啦,”乔忆亭伸手从后背揽住,轻轻拍着,小心翼翼地回应着他,“是我,真的是我,不是梦,不离开,不会离开的。”
放声呜咽的人,断断续续地说:“可我真的做了噩梦,梦见师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怎么叫都不理我。”
乔忆亭对他的梦饶有兴趣,将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进去坐下来,好好与我说说。”
说完,他便将云破送到另外一只手上,而闲出来那只手,便牵起曾有然的手,领着他进了屋内。
而曾有然就任由被他牵着,毕竟他等这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知意堂内,两人四目相对,乔忆亭可算明白“执手相看泪眼”的滋味了。
曾有然稍稍平复了心情,开始讲述他那离奇的梦境。
在他的描述下,梦中的乔忆亭头发很短很短,几乎贴着头皮,也是静静地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身上也穿着白色的里衣。
与之不同的是,在他的周围,甚至身上有很多“滴滴”作响的东西,那个房子中还弥漫着相当难闻的味道。
对于他梦见自己在ICU的境况,乔忆亭相当惊讶,“那后来呢?”
曾有然紧紧握着他的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