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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早该想到的,书中介绍他屠山时,自己背着的人,阻止方平戳死曾有然的人,以及当年曾有然为何能顺理成章拜入山门,成为内门弟子,恐怕也都是由这个师叔万柯然一手促成,他也怀疑当年封住曾有然魔气之源的人,应该也是万柯然。

“你不过就是顾明怀为了圈住万柯然的棋子罢了,他本想等乔少侠突破元婴期,就让他独自去守着西北深渊,所以设下法阵,是困住了你们俩,也困住了万柯然。”

“他自以为把你藏的深,却棋差一招,没有算到乔少侠修为增长之快,居然在金丹后期就将法阵打破,如此一来,你母亲便可察觉到你的存在。”

说完这话,老妪眼睛微微眯着,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来。

“也不知为何,再那之后,有消息传出,说魔界的人已经上山,无* 奈之下,顾明怀只好暂时回山上去,哪成想,就一去不回了。”

山上大乱,顾明怀也身受重伤,却无人医治,万柯然终于脱离他的魔爪,不知所踪,这才在大乘天劫时,落得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可怜我儿,也就是平儿和儿的爹爹,独自一人撑着法阵,可那一次阵法的震荡相当厉害,不久后,我儿就被吞噬其中。”

这故事听着心惊动魄,可乔忆亭却仍然十分牵挂着所谓的西北深渊,以及所谓的支无祁,“所以,现在守在那里的人,又是谁呢?”

“是我二姐姐。”方妤的声音中充满落寞之意,这么久以来,这是乔忆亭第一次从她身上感受到这种情绪。

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在方平身上聚集,却又被老妪的一声笑吸引过去,她垂下头,开始拭起眼泪来,可嘴上却不饶人,“一切缘由,可不就乔少侠你了吗?是你擅自破阵,是你让他前功尽弃,这才接二连三惹出祸端。”

我?是我的错?

他木讷地盯着泣不成声的老妪,嘴唇微张还想要问什么,却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他努力地吞咽几次,却仍是得不到缓解,以至于他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细细地回味了一下她的话,他忽然感觉喘不上气来,眼前的杯盏都在摇晃,他蓦地从少年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扶住眩晕的头,脑海中不断重复着:是你,一切的缘由就是你。

不对,不对,不是我,怎么会是我呢?我不过是想活下去啊,再说,我又凭什么背负上这样的重担呢?

忽然间,心魔再一次用近乎诡异的声线诱惑着他:对啊,你不过想活下去,你能有什么错呢,他们死就死了,你得活下去啊。

曾有然垂眸看了一眼被空空如也的手,心也像是被抽离一般,察觉出身旁之人的不对劲,索性上手将他的头掰过来,捧着头的脸,盯着他的双眸,“师兄,别听她胡说,她一个疯婆子,你别听她胡说,你听我说,听我说,好吗?”

少年人清冽的声音,又带着些许颤抖,却压住了心魔诡异的声线,他随着少年的手,眼神聚焦在少年快要哭出来的脸上,机械地点点头。

对,她一个老人,说不定早就阿尔兹海默症了,我又怎么能轻易就相信她呢?

紧接着,他又想到一个问题,不等他斟酌用词,话已经吐露到嘴边,“师尊和师叔,他们是……”

曾有然没想到他语出惊人,抿了抿唇,艰难道:“确实。”

“那你……”他本意是想说,你也太惨了吧师弟,你和你的母亲都好惨,无缘无故成为那俩男的play的一环。

可刚蹦出来两个字,就被曾有然慌慌张张地截下来,“我是认真的,师兄,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跟着你,我不会再跟别的什么人产生关系,我只认定你,我只想要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乔忆亭目光中一抹惊讶几乎无法掩饰,羞赧的情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