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可随着时间推移直到最近,高程总觉得阮荣安的身形似乎沉重了些。若是好好的自然不会如此,可这种虚弱似乎是循序渐进的,倒是让他有些想不通。
“不像是受伤,倒像是中毒。”高程道,小心窥着公冶皓的反应,担心他急切之下会身体不适。
公冶皓放缓呼吸,微微闭目。
阮荣安从南州之后的种种浮光掠影般在他心中掠过。
中毒,会在什么时候?
不,不像,因为他很清楚,阮荣安一直没有寻找过大夫,这不正常。
是因为别的原因?
到底是因为什么?!
公冶皓眉心渐紧,未知的忧虑让他不可遏制的有些焦灼。
“家主!”高程担忧道。
“家主,还请保重身体。”陆崖低声飞快的说,生怕迟了,“属下这就命人寻各地的名医来。”
“去吧。”
公冶皓开口,思绪不宁。
“我记得京中新开了一家酒楼,听人说掌厨的手艺不错。”公冶皓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徐徐开口,依旧是不急不缓的从容模样。
但屋内两人谁也不会忽视他刚刚的失态。
“拿纸笔墨来。”
公冶皓亲笔写了封帖子,命人明日一早给阮荣安送去,请她午时去那家酒楼用膳。
阮荣安睡得一向不错。
但同样的一觉到天亮,却也是不同的,从前一夜睡醒,她神清气爽,可现在明明睡醒了,却依然觉得疲惫。
她很清楚,这是因为她身体的虚弱引起的。
收到帖子,阮荣安不由一笑,不由想起了昨日临别时那个吻。
指尖点在唇上,她眉眼流转一笑,嫣然生波。
“我一定准时到。”她笑着说。
公冶家来的下人一直候在院中,得了四月的传话,这才高高兴兴的离开。
选了出门要穿戴的衣裳头面,由着几个丫鬟忙活,阮荣安摩挲着指下的帖子,若有所思。
她很期望先生邀她是想与她相处,但她更清楚先生是聪明人。
他发现了吗?
阮荣安微微抿了抿唇,开始在心中思考届时的应对。
午时,公冶家的马车来接,阮荣安到酒楼时公冶皓已经候在雅间中了。
“先生。”
阮荣安打了个招呼后落座。
“如意,你的身体怎么了?”公冶皓抬头看着她,直接问道。
这倒是出乎了阮荣安的预料,一时不免有些惊愕。
在她记忆中,公冶皓做事,素来是徐徐图之,这般开门见山,倒是少见。
公冶皓注视着她,温和依旧,却又少见的带着固执的意味。
面对着这个眼神,阮荣安原本准备的理由一时间都顿在了心中,而后散去。
“我养了个蛊。”
片刻之后,阮荣安放轻声音,选择九真一假的说了实话——
当然,她是绝不会说是什么蛊的。
公冶皓动作一顿,衣袖带翻了茶杯。
“胡闹!”他低斥。
南蛮巫蛊之术素来神秘,但到他这个地位大多都会了解一二。
巫蛊之术之所以会成为禁术,一是因为伤人伤己,二则是炼制之法大多太过阴毒。虽然他不清楚,可阮荣安短短时日就虚弱了这么多,便可见一般。
阮荣安开口之前就知道他是要恼的,可等到真的见了他这样忧急,先是一闪而过的不安,而后就理直气壮起来。
反正她是打定了主意的,不安也只是担心他生气会伤身罢了。
她有大把的借口和道理来糊弄公冶皓,但阮荣安又知道,现在不是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