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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可他拒绝了。

阮荣安有些不好意思,有些难堪,可等到她走出一段距离后,就冷静下来。

她早就知道,公冶皓心有顾忌。

这个结果她虽然难以接受,但也在意料之中。

“一月,您说先生在想什么?”想归想,阮荣安还是气闷,开口问道。

一月吸了口气,冷静道,“相爷应当是不想耽搁姑娘。”

“可我不怕。”

阮荣安也有这个猜测,但她不怕。

“姑娘,在意您的人,总是不想让您多经周折的。”一月轻声。

阮荣安若有所思。

她虽成婚过一次,但于情之一字上,依然不了解。当初两人是自幼定下的婚约,她从懂事起就知道那时自己未来的夫君,而且她们相处的也极好,一切都水到渠成,顺其自然。

她不需要去猜对方的心思,而且也猜不透。

“姑娘,您怎么忽然对相爷生出了这种心思?”一月到底没忍住问出了口。

明明前些时日,姑娘还一无所觉,怎么这几天的时间,忽然就有了这一出。

“因为我发现他喜欢我。”阮荣安放低了声音,像在说一个秘密。

一月微怔。

就因为这个原因。

“我一开始很惊讶,很不习惯,可一想,若是能与先生在一起,似乎也是极好的。你说是吗?”

“可,”一月欲言又止。

可公冶皓的身体,若是在一起,等以后他去了,姑娘会难过的。

“一月,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她虽然未说完,但阮荣安清楚她的意思,倏地一笑,道,“我不想等将来回忆起这件事,只余满腔的后悔,悔当初的错过。”

这个决定阮荣安知道她做的冲动,但她不后悔。

想归想,阮荣安还是不开心,等到躺在床上都有些不乐。

但再怎么惦念,终归是要睡觉的,不知不觉,她睡着了,而后在一阵嘈杂声中惊醒。

“一月?”

阮荣安半坐起身。

轻轻的脚步声迅速靠近,一月撩起床帐,低声说,“是高程命人传来的消息,相爷后半夜忽然发热,请您过去。”

阮荣安一急,立即起身踩上绣鞋。

“快,为我梳妆。”

一看更漏,现下是卯时初。

事态紧急,顾不上细心装扮,阮荣安匆匆换了衣裳,发髻也没顾上梳,只松松挽了个垂髻,就去了公冶皓的院子。

这里她来过很多次,但都止步于前厅,这还是第一次往后走到公冶皓的寝室。

随着往里走去,阮荣安的眉不由微皱。

简洁素净,虽说不缺雅致,但难免有些空落,说到底,就是缺了几分人气。

公冶皓素日就呆在这样的屋子里?

护卫早在进屋的时候就停在了外面,高程一直守在床边,见着阮荣安后走过来,压低声音飞快说了始末:

公冶皓后半夜开始发热,已经寻了大夫过来行针开药,只是不同于之前,此次这病来势汹汹,竟未能压制下去。

“大夫说,是心病。”

高程低声。

“家主昏睡中一直在叫您。”

这才是高程会叫阮荣安来的原因。

他不懂家主有多少顾虑,但这样危机的时刻,他希望家主在意的人能陪在身边。

说话间,阮荣安已经走到了床边。

素雅的浅青色锦被中,是公冶皓烧的火红的脸颊,他躺在那里紧闭着眼,眉心都是微微蹙起的,仿佛有着许许多多担忧的事,让他在昏睡中也无法放下。

“…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