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序垂下眼眸,神色愧疚,“很抱歉。”
一旁的梁金文很想说点什么,但是没有江时序的允许,他也不好擅自插话。
面对江时序放低姿态的道谦,阮邵东却并不买账。
他心里烧着一团火,黑着脸,冷声冷气地说:“道歉有什么用,一句抱歉就能治愈和棠棠受到的伤害吗?”
江时序沉默着。
阮邵东又“哼”了声,抱着阮娇娇气冲冲地走了。
杨雪莲没说什么,抬脚跟了上去。
阮初棠也跟了上去。
路过江时序的时候,男人一把扣住初棠的手腕,“棠棠......”
初棠停下脚步,抬头看他,“还有事吗?”
江时序眼眸深邃,眼底透出痛色,姿态卑微,“可不可以和好?”
初棠愣住。
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皱着眉问他:“你在说什么?”
和好?
事到如今,他们还怎么可能和好?
先不说江家老夫人不喜欢她,强烈反对他们在一起,就算退一万步,江家老夫人同意他们在一起,她也不可能跟他和好了。
他们之间,横亘着阮娇娇和她的绑架案,她和妹妹都险些丢了命,阮邵东现在对江家恨之入骨,她就算心里对他还残存着感情,也绝不可能再和好。
所以她即使从傅远洲手下的口中得知了江时序跟她分手的真相,知道了那个与他传绯闻的女明星是他表妹,知道她在他心中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甚至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她也没有开口提和好的事。
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初棠原以为江时序很清楚这一点。
可是现在看来,他好像心里还存着不切实际的妄念。
初棠忽然心脏抽痛起来。
她其实,也很难接受这样的结局。
可是,这是一个死局。
她被困其中,身心饱受煎熬却毫无办法。
江时序是救回了阮娇娇没错。
可事实是,如果没有江时序,阮娇娇根本不会被绑架,根本不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没有江时序,她也不会成为傅远洲报复江时序的切入点。
见阮初棠垂着眼帘沉默,江时序眼尾泛红,喉咙又涩又苦,心痛得快要窒息。
良久,初棠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回不去了,江时序,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手腕上的力道倏地一紧,又一点一点地松弛。
最后,江时序放开了初棠的手。
男人眼眸漆黑,仿若深不见底的深渊,眼底情绪翻涌,一层一层,漾出痛苦。
初棠没有去看江时序的眼睛。
她没再说什么。
江时序放开了她的手她如蒙大赦般落荒而逃。
冷风中。
男人如同雕塑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垂着眼,根根分明的睫毛下,一滴泪悄然滑落。
无声无息。
无人注意。
草长莺飞的早春,万物复苏,生意盎然,路边的树枝抽出了新芽,花园里的花儿竞相开放,和风细雨滋润着大地,一切事物都在蓬勃发展。
而江时序的世界,却一派死气沉沉,萧索破败,只剩下黑白色。
......
江时序得知阮娇娇精神出了问题后,立马联系了全球最权威的心理医生,甚至连夜飞过去亲自请人。
阮邵东知道后,也只是冷冷地扯了扯唇角。
医生到了江城刚倒过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