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他阴沉沉的眼神的话。
沈煊这个疯子!
痛出眼泪来的鹿宜恩忍不住向周韫棠投去求助的目光, 按照他的经验, 这几个疯子发病时, 只有周韫棠能让他们安静消停下来。
“我没有要给他临时标记。”周韫棠语气温和, “你先松开,对omega要温柔点。”
“我可没有周公子这么好的气度礼节。”沈煊嗤笑声,不仅没松手,反而愈发用力,疼得鹿宜恩发出声哀叫,他盯着omega的眼睛,戾气渐重, “我不管你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总之再让我发现你靠近阿棠,这明德你也别待了。”
“我没有要,啊!”伏加特信息直袭他的腺体,来自S级Alpha的信息素攻击鹿宜恩面上血色尽失,他颤声道:“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不出现在周学长面前,我保证!”
头皮一松,沈煊冷冰冰地吐出一个滚字。
鹿宜恩此刻什么也顾不得了,在浓呛辛灼的酒味信息素中落荒而逃。
“沈煊。”被整个笼在沈煊身形阴影里的周韫棠抬眸,浅灰的瞳珠像是银水月染开的月晕,清冷又浅透,还带着稍许失真的朦胧感,“信息素,收起来。”
沈煊眼神晦涩地盯住周韫棠,空气中伏加特的味道稍淡。
“为什么?”他声音干涩,问出上次酒后发疯时一模一样的问题:“为什么姜宿琰可以?”
沈煊抿了下唇,努力压着戾气不让自己的话语尖酸刻薄:“你放任姜宿琰蹭了你一身信息素,还有更过分的算了,阿棠,明明我只比姜宿琰迟了三年认识你而已,这三年,就可以让你对姜宿琰如此优待偏心吗?”
周韫棠眉睫敛下,他目光一落,沈煊的身体也矮下来,姿态从居高临下的俯视变为臣服弱势状的仰视,单膝跪地的姿势,像是对国王献上忠心的骑士。
“我为那天酒后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郑重向你道歉。”沈煊凝视着波澜不兴的眼眸,他并不蠢,在那晚酒醒后就意识到,周韫棠和姜宿琰之间,掌握主动权的,从来不是姜宿琰。
“姜宿琰能做到的,我也可以。”他握上周韫棠的手,见周韫棠没有抽开手,这才背脊微弓低下头,轻柔的吻落在他的手背。知道周韫棠不喜欢和别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所以微润的唇只是贴了一下就离开。
“阿棠,你看看我你对我的任何要求,我都能做到。”沈煊虚虚地拢着周韫棠的手,并不敢真的攥住,“我会比姜宿琰更听话,更温驯比他做得还要好。”
周韫棠看着沈煊湿润的、带着哀求的红瞳,脑中闪过的却是姜宿琰那双浅透冰冷的金眼。姜少爷也像沈煊现在这般跪在他面前,可眼神却是呈现和臣服姿态截然相反的沉凝冷戾,倾略性和攻击欲毫不掩饰。
特别是,他脸上还戴着止咬器。
像是满腔暴戾和杀意得不到发泄的狼犬,哪怕暂时被迫乖顺起来,也不会真的变成听话的狗,失了束缚和压制,他随时能反扑上来撕咬你的血肉,把你吃拆殆尽。
有些失礼了。
周韫棠耷下一点眼皮,漫不经心的想。
明明跪在他面前的是沈煊,可他却满脑子都是姜宿琰。
啧,都怪姜宿琰。
凉如水的目光从沈煊脸上滑过,周韫棠伸手拨开他有些挡眼的红发,轻笑了声,“阿煊,你现在的样子,和七年前真的一模一样。”
沈煊怔了瞬,“阿棠,你还记得?”
“你这个问题”周韫棠失笑,“我的记忆还没差到忘记才七年前的事情。”
“而且初遇时阿煊给我留下的印象实在是过于深刻,想忘记都难吧?”
七年前那个雪夜,也是沈煊母亲的忌日,周韫棠捡到离家出走后又高烧昏迷在雪地里的沈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