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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脱就脱,怎么现在不让了?”

孟绪初一哂,明明被压着,却露出一种居高临下蔑视:“那是我乐意,你哪里来的资格提要求?”

“是吗,没资格啊?”江骞沉沉地看着他,无所谓的,“那就不要了,我冒犯你一下。”

“你!”

孟绪初差点没稳住脏话。

江骞再也不跟他废话,也不再看似蛮横实则轻柔地连哄带骗,攥起孟绪初的两只手腕压到头顶,膝盖抵着他的小腿,轻而易举将人锁在身下动弹不得。

下一秒,毫不犹豫地扯开他胸前的衬衫。

孟绪初狠狠僵了一下,自暴自弃地闭上眼。

江骞却愣在了原地。

孟绪初很白,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像从没晒过太阳似的白得发亮,虽然偶尔会不那么健康地泛着苍白,但也是像玉一样的。

可现在却有了裂纹,白玉一样的皮肤,从胸前到腰腹红了一大片,深红的印痕下又隐隐透着青,江骞几乎能预见到几个小时后,这里会是怎样青紫交错惨不忍睹的画面。

掐得真狠啊。

江骞在那一瞬间几乎只有这个念头。

孟绪初对自己可真狠啊。

江骞分明还记得,三天前他把孟绪初从水里抱起来的时候,他身上都还是完好无损的。

虽然很瘦,又因为缺乏运动没什么肌肉,但当时江骞抱他的时候,他浑身都湿漉漉的,呛水后晕晕乎乎趴在他怀里,柔软的腰腹贴在他身上,整个人软绵绵的。

那么白生生的一团窝在怀里,江骞抱他都舍不得用力,不小心在他身上掐出印子后,心急如焚焦头烂额地找药,哄他擦药。

就是那么小心照料也养不好的身体,孟绪初对付起来却半点不心疼。

真就是半点都不心疼。

江骞甚至觉得自己费的那么多心思都像喂了狗,狗吃下去还知道叫一声,放孟绪初这里就跟石子投进大海一样,半点响声都听不见。

他手轻轻盖在那些深红的印记上,一字一句的:“怪不得不让看,原来搞成这样了。”

孟绪初哽着嗓子:“不是。”

“那是什么?”江骞反问。

孟绪初不答,偏着头嘴唇紧紧抿着,好一会儿才说:“疼的时候用力按了下,过几天就消了。”

“几天怕是消不下去。”

“那就再过几天,十几天,一个月,总能消下去,你能不能别说了。”

他这副抗拒交流,消极抵抗的态度彻底触怒了江骞,江骞忍无可忍道:“你就不能稍微在乎一下自己的身体吗!多狠的心要这么糟蹋——”

“半死不活的身体到底有什么好在乎的!”孟绪初脱口而出。

他也被逼烦了,最脆弱狼狈的样子被人拿捏着,极度烦躁的怒火无处释放,化作口不择言的伤人句子。

话音落下,两人都震住了。

孟绪初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他的身体就算自己不在乎,也不该这么说。

留在他身边的人,孟阔、王阿姨、江骞……哪一个不是为他的身体操碎了心,倾注了多少精力多少心血就为了能让他好受些。

哪怕他依然很痛,总是很痛,也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不该把他人的心血付诸一炬。

他没几个亲近的人了,他们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可话既然出口,就收不回来了。孟绪初咬着嘴唇别过头,不去看江骞的眼睛。

然后他听到江骞略微颤抖的声音,他在说:“你真是没良心。”

孟绪初心尖狠狠一颤,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涌上心头,分不清是愤怒,怨恨,还是委屈,让他鼻尖发酸。

他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这种情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