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伤口一寸一寸地烂掉,溃烂,永远不愈合,永远留着疤痕,才好。

窗外早阳升起,有光线从竹帘的缝隙透进来。

投射到江辙身上。

姬亭似乎是痴迷一样看着。

对他来说,江辙无论变成何种模样,在他心中都是一样的。

他甚至想江辙永远就这样,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其他人看到,才不会引人注目。

他的老师就永远是他的。

怀里的江辙忽然醒了,姬亭回神。

鼻尖萦绕着浓重的血腥气味,江辙皱起眉头,回手一摸到了一手的血。

江辙连忙爬起来,眼神复杂,看向姬亭胳膊上渗出来的血,给他把袖子撸上去,那一胳膊的伤口刺激了他的眼睛,“你.......你怎么不推开我?”

姬亭低下头,打算回避他这个问题,他从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递到江辙面前。

江辙指了指自己,反问道:“给我的?”

姬亭点了点头,肯定道:“给你的。”

是一个小瓶子,拧开瓶盖,里面泛出一股淡淡的药香,装的是淡黄色的粉末。

姬亭道:“这是治嗓子的药,听说吃了之后,七天便能好。”

江辙不敢置信,沙哑着嗓子问道:“这么神奇?”

姬亭点点头,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腕,温热的触感让他不想放开。

“.......是。”

江辙拧好盖子,忽然一顿。

他心中浮现出一个猜测。

“你是不是,为了这药,才受的伤......?”

姬亭呼吸一滞。

江辙紧紧盯着姬亭神情的变化,几乎立刻便明白了。

他是什么都不记得,可他不是傻了。

江辙:“你又何必呢?我只是一个丑八怪,还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下人.......”

何必为他做到这样?

江辙忽然迫切想知晓那个答案。

姬亭不答,他垂下眼睛,道了一声痛。

“嘶。”

江辙放开他。

“伤口怎么样了?”

姬亭蹙起眉毛,看起来有些难忍似的。

他本就长相俊美,如今露出这种表情,无异于是勾引。

偏生江辙根本一点都没注意到,低头看着姬亭的伤口,“我去拿药!”

姬亭忽然按住他,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的大腿上。

江辙吓了一跳,想要起身:“你腿上也有伤......”

“没事。”姬亭说,他看着江辙的眼睛,一字一句,“呼呼就不痛了。”

江辙一瞬间呆住了。

江辙低声重复了一遍,“呼呼........?”

姬亭眉毛浅浅蹙起,他本就生的有些阴柔,五官恰到好处,如今两条胳膊放在江辙腰上,胸膛贴在一起,温度隔着衣服传过去,像是要烧着一般。

江辙没说话,呼吸急促了些许,忽然一低头,猛然间吻上了姬亭的唇。

两片柔软的触感相贴。

两个人都怔住了。

江辙心想,死就死这一次吧。

从没有人冒着生命危险给他求过药,也从没人对他这么好。

姬亭呼吸急促起来,他伸出手,按住江辙的脑袋,更加凶猛回应过去。

他有些过于激动了。

亲到一半,就开始血崩。

是真的血崩,有血溅到了江辙的脸上,江辙觉得有些不对劲,随意一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