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点点头:“世子在里面。”

楚涟漪脸上浮现一抹笑,身后两个丫鬟低着头尽职尽责提着她厚重的宫装。

她微微昂起头,抬脚迈进门槛。

“月哥哥。”

月蚀坐在那里,光线衬的他半张脸隐在黑暗中,锋利的下颌线条宛如一把未开窍的刀。

“参见公主。”月蚀站起来,没什么诚意地行礼。

“月哥哥,怎么跟涟漪这么生疏。”楚涟漪转头,吩咐身后的丫鬟给她搬了把椅子,坐到了月蚀身边。

楚涟漪抬手就要挽上月蚀的胳膊,月蚀一抬手,不着痕迹躲过去。

楚涟漪的手尴尬地抬在半空中,不知往何处放。

月蚀抬眸,面无表情开口:“公主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楚涟漪撅了噘嘴,有点委屈地看着月蚀:“月哥哥,涟漪想问,你何时娶涟漪?”

月蚀眼皮都没抬,“哦?公主,在下何时说过娶您?”

楚涟漪抿唇,她攥紧手指,抬起头:“那个男人失踪了,月哥哥不就该娶涟漪了?”

在她看来,江辙就是最大的威胁,没了江辙,月蚀该娶的就是她。

月蚀快被她逗笑了,抬眸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在下也没说过这话吧?”

“你......”楚涟漪美眸漫上水光,不敢置信地看着月蚀,“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你要为了他这么做,你等着他,每天都在找他,而他呢?他早就消失了,他跑了。”

月蚀沉沉看着她,冷若凝霜:“公主这么清楚,莫不是江辙的失踪,与你有关?”

楚涟漪难堪地咬住了下唇:“怎么会?月哥哥怎么会这么想涟漪?涟漪是那种人吗?”

月蚀沉沉看着她,眼底一片阴霾:“是或者不是,相比公主心底清楚。”

楚涟漪吸了吸鼻子,大声道,“你醒醒!那个男人一点都不爱你,你还这么喜欢他!根本就没必要,只有涟漪,涟漪才是最爱你的。”

这话戳到了月蚀的痛楚,他微微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椅背。

江辙失踪了多少天,月蚀就调动自己的属下找了多少天。

他知道江辙想逃,但若仅凭着江辙自身的力量,是根本逃不出摄政王府的。

月蚀不是没想过那个帮助江辙逃出去的人是楚涟漪,但今天看她的反应,又似乎不是。

所以.....到底是谁?

江辙又到底在哪?

月蚀攥紧了手下的密信,里面每一封,都是关于江辙的信息。

却都没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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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涟漪哭着跑回了寝宫,一回去就将自己关在屋子,对着下人们一通怒吼:“都滚出去!”

楚涟漪倒在床铺里,泪水沾湿了枕头,她一边哭一边想着为什么都不喜欢她,却喜欢那个令人厌恶的男人。

想到最后,恨意滋生,楚涟漪一张漂亮的脸变得扭曲,眸色狠戾。她扭头看向放在桌上的剪刀,光着脚下了床,一把拿起那把剪刀,对准枕头狠狠扎了下去。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你这个狐狸精!”

枕头破开了一个大口子,红色的布料夹杂着棉絮,像是被破开的胸膛,流出汩汩的血液。

“如果没有你!本宫早就嫁给月哥哥了!”

楚涟漪歇斯底里,将枕头当成了江辙,一下一下往下戳着,发着狠。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和怨怼。

“你去死吧!”

“你去死吧!”

“你怎么还不死!”

枕头被她撕的稀巴烂,散落了一地。

看见那堆碎片,楚涟漪像是看到了江辙的下场一般,快意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