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导站在一旁,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因为,从刚才那一幕到晏辞演的这一幕,都是剧本上的情节!
编剧安排这段情节的意思是凸显陆昭庭和即虞两兄弟感情深,宛如连体婴儿一般,想要体现出那种溶于骨血的兄弟情。
只是,被晏辞这么一演,于导还是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是兄弟情
他跟他亲哥哥也没这么腻歪啊
偏偏于导就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看晏辞和江辙演。
晏辞腿伤刚好,抱着江辙虽然有些吃力,但也是能承受得住的。
出门的那刻,侍女连忙将大氅披在了两人身上,大氅垂下来,将两人包裹在里面,即虞只露出一张透着红的脸。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陆昭庭,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陆昭庭一张完美的下巴。
从小,兄长就像是他的天一般,照顾着他的一切,让他免受各种伤害。
对即虞来说,陆昭庭对他的意义,已经不只是兄长了,是高于亲人的存在。
靴子徐徐踏过雪地,陆昭庭停了下来,两人站在院子里的一颗梅树下,雪簌簌落下来,染白了两人的头发。
陆昭庭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发现即虞还在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顿时失笑:"虞儿,看雪。"
即虞一下子惊醒了,他从暖和的大氅里抬起头,看向外面,就那么怔愣的看了一会儿,喃喃道:"兄长,这就是雪吗"
这是即虞十七岁的生命里,第一次看见雪。
那雪白的小东西就像是会跳舞的仙子一般,无声的慢慢降落着,舞动着。
即虞一眨不眨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哭了。
陆昭庭一开始还没发现,直到他发现手背上落了两滴湿润的东西,他低头一看,发现弟弟正在无声的流泪。
陆昭庭一时间有些慌张,他裹紧了衣服,低下头,唇蹭过即虞的头发:"虞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场外的于导面无表情,对晏辞的擅自加戏已经见怪不怪了。
原剧本里,陆昭庭只是急忙问,并没有嘴唇蹭过头发这一亲昵的动作。
即虞默默流了一会儿泪,被陆昭庭的大手擦去,即虞才别过头去,看着那些雪。
即虞的声音有几分伤感,他吸了吸鼻子:"那么一尘不染的东西,却那么容易逝去。"
看到这些东西,一下子触发了即虞心中那一块伤情的地方。
陆昭庭有些无奈:"虞儿,别总想那么多,我的傻虞儿,一定会活的好好的,比天长,比地久。"
这句话一下子把即虞逗笑了:"大哥骗人。哪有人能活那么久。"
陆昭庭一本正经:"我的虞儿就可以。"
即虞不信:"那么久,是龟吧,我是人。"
陆昭庭难得用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开了个玩笑:"不,是王八。"
"兄长!"即虞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了,抬手锤了一下陆昭庭的胸膛。
陆昭庭闷笑两声。
雪地里一片祥和。
谁也没想到,若干年后,忽然应了即虞那句:越洁白的东西,越容易逝去。
即虞这个人,天生就一尘不染,一身洁白。
因着陆昭庭多年来对即虞的保护,导致即虞也无比的单纯,宛如一张白纸。
但,即虞只来得及看最后一眼那洁白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