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淮沉声道:"什么事"

江辙舔了舔嘴唇:“大哥,我想今晚跟你一起住。”

席淮一下子了然,"席北回来了"

江辙没说是,还是不是。

席淮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他穿着一双黑色的拖鞋,露出贝壳一样的脚趾,脸上带着初醒的红晕,发丝凌乱,眼神带着些慵懒,像是吸人精血的妖精一般。

席淮呼吸一顿,让开一边,"进来吧。"

江辙竟然冲他绽开了嘴角,破天荒露出了一个笑。

那一笑像是山崖边初开的桃花,冰面上绽放的雪莲,让人呼吸一滞,为止惊艳。

席淮心道:啧,还真不是小面瘫!

但他面上比谁都沉稳,面无表情。席淮跟在江辙背后进屋,将门关好。

江辙已经将被子铺好了。

随后席淮望着房间中央那个背影,愣了一下。

床上两个被卷倒是透出一丝温馨的意味,给这个冰冷的房间增添了一丝人气。

房间里只有一个书桌一张床,除此之外,再没有多余的摆件,都是整洁无比。足以看出席淮从军多年培养出来的近乎精密机器的良好习惯。

江辙已经躺下了,却发现席淮仍是久久不来。

席淮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将他的面容模糊,他穿了一件背心式的家居服,露出了手臂、肩膀上的肌肉,站在那里抽烟时,荷尔蒙爆棚,像是在暗处蛰伏的野兽一般。

席淮缓缓吐出一口烟。

他承认,他并不如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从骨子里他就是个流氓,只是道德伦常那一套束缚住了他。

席淮就这样静静站在那里抽完了一根烟,等那烟烧到尾巴的时候,他将烟掐灭了,等身上的烟味没有那么呛了,这才缓缓向前走去。

只是江辙没想到的是,席淮走过来,并不是掀开被子躺下,而是凑近了,缓缓俯身。

江辙的鼻子几乎要贴着他的胸膛,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然后,席淮弯下腰,抱起江辙的被子卷,把他往床沿外挪了挪。

江辙:""

席淮似乎是笑了下。

"你超过三八线了,往那边挪挪。"

江辙:“......”见鬼的三八线!

......

席北用毛巾擦着湿头发从房间出来时,惯性似的扫了眼沙发,整个人一顿。

管家从暗处迎接出来,“二少爷早安,早餐已经备好了。”

席北愣了下,坐到餐桌前,只是眼睛还一直盯着沙发,越看,脸上的疑惑越是消散不去。

“王叔,江辙去哪了,他昨晚没睡在沙发上吗?”

冷不丁被问道,管家浑身打了个哆嗦,他眼神闪烁了几下,“少夫人......少夫人可能是出门散步了吧。”

席北哦了一声,随手将擦头发的毛巾扔给管家,吃了两筷子,又愣住了。

“不对啊,我记得他把被子拿走了,害得小爷冻了一晚上,那被子呢!怎么也不在沙发上?”

此时管家的冷汗已经下来了,心中直叹少爷您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倒是脑子灵光了。

“是......是夫人今天早上吩咐我拿去晒了。”

席北似乎是被这个理由说服了,他点点头,吃着盘子里的煎蛋,刚吃了两口就又放下了叉子。

管家一看这架势,脸色立马就变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道,哎哟喂小祖宗你又想搞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