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熟知,你说的话被听见,做的事被看见,就会有人评论。会有人赞同,也会有人反对,而你做秦夫人自然大多数人都是支持的,你要做程瑾知,就有大多数人反对。尽管他的字不如你,却可以指责你离经叛道,不成体统。
“就像我,十多年寒窗苦读,却有许多人说我全凭运气好才能高中,甚至还有人说那桩舞弊案是我家主使的,造了个千古奇冤,就为将陆九陵除名,我也恼怒,但又有什么办法,现在我已经承认自己就是运气好才中状元了。”
程瑾知被他说笑了,也有一丝丝愧疚,因为当初她也是同情陆九陵的,觉得京城那位就是运气好,才能赢过陆九陵。
同时她也释然,待在后宅自然无人批评,因为没人能看见她,她偏要走出来,偏要来这宴会,必定就有人不满,那方敬的成就远不如蔡文姬,却能居高临下说蔡文姬失节,以后她也会遇到许多这样的人。
她回道:“我明白了,多谢你番话。”
“所以你和陆九陵究竟说了什么?”他问。
程瑾知淡声回答:“一些不重要的话。”
秦谏看着她,觉得不管怎么说,她拒绝了陆九陵,那就行了。
他说:“下次过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也许要等到过年,过年你会回洛阳么?”
程瑾知并不知道,她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此情此景,秦谏很想牵她,但怕她拒绝,只好忍住。
他道:“我回京了给你写信。”
程瑾知看他一眼,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翌日一早,秦谏从程家离开。
程瑾序虽没有多的话,却也早早起身相送,程瑾知也不说话,递给他一包干粮。
秦谏接了干粮,朝她笑笑,又看向程瑾序,说道:“二哥,我知道你对我有怨言,因此不喜欢我,但我会证明,我是真心要对瑾知好的。”
程瑾序答非所问,朝他交待:“路上保重。”
秦谏点点头,翻身上马,带着随从离开。
程瑾序看着他的身影在朦胧的晨色中渐渐远去。
此时他和程瑾知都没想到很快他们就会再见面,再见面时又是另一番光景。
秦谏从江州回京,却是独自一人。
这事被秦家长辈看在眼里,自然要问怎么回事,秦谏按原来的计划,说去接过了,但程瑾知不愿回。
秦家便炸开了锅,大老爷觉得不可思议,儿媳怎能如此大的派头,亲自去接都不回,秦夫人也赶紧派人去洛阳询问详情,这一问,就问出了休书的事。大老爷便又拿秦谏是问,秦谏说到江州后程氏兄妹对自己态度不敬,自己一气之下就写了休书。
大老爷怒不可遏,几乎要打人,秦夫人得知此事,却越想越蹊跷。
她突然觉得也许不是继子不想接,而是侄女不想回。
京城与江州隔着数百里,秦谏用半个月时间来回,算得出这半个月几乎都在路上奔波,风餐露宿,人回来都黑了一圈,难道是专程过去写休书的吗?
这不像他会做的事。
她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情况,只是秦谏和程瑾知都不说,他们这些长辈弄不清楚。
见她为此事头疼,张妈妈在一旁道:“要不要夫人自己派可信之人往江州跑一趟?”
秦夫人叹息:“跑一趟,她还不是能拿那休书搪塞?她若想回来,早就能回来了,我看她就是不想回。”
“不想回,那待在江州做什么呢?时间长了也总有人议论。”
秦夫人想起之前侄女在自己面前痛哭,说她根本不想嫁秦家的话。
她也听到些风声,说程瑾序与江州陆家那位公子走得近,之前那陆公子还去过洛阳拜访,陆公子离开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