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是越发清冷疏离,他以前说要给夫人守孝,无奈北境兵起,只能领兵出战。听说在战场上,他铠甲之内都要着孝服,他那头上再把那白孝布条一戴,再配上他那冷淡神色,我的天呐,金军怎能不怕呀,还当是要给自己送葬呢!”
江时洲从贺知煜回来还没见过他,也没听过这事:“哈?竟如此夸张,当真吗?”
齐大人又道:“当真啊!你是没看见他那副势必要把这鳏夫做到底的样子,纵是现在他封了侯,重兵在手,于朝堂举足轻重,可谁又敢同他说亲啊?”
江时洲觉得这话有些过了,提醒道:“哎哎,齐大人,咱们也不能如此背后议论……”
贺知煜听皇上说召见了江时洲,自从夫人去世后,他也再没见过江时洲,心里总暗暗觉得似乎缺些交待。于是便等在宫门外,想喊住江时洲说些话。
没成想听见了内阁几人的私隐之语,本来也没什么话,结果贺知煜听了半天都说到了自己,觉得还是打断为好,不然更显得像是在偷听。
贺知煜叫住了他:“江大人。”
江时洲扭头,发现竟是贺知煜:“贺大人。”
贺知煜听见了刚才他们的对话,问道:“江大人这是,要出去游玩吗?”
江时洲忽觉有些心虚,又觉自己无甚可隐瞒,道:“正是。”
贺知煜不可避免地于心中加深了对于夫人的想念,心中有些黯然:“江大人看起来……心情不错。”
江时洲听他这话配上他那冷淡黯然的表情实在有些不爽,几年前的见面必是针锋相对让他本能说道:“我要休沐啦,自然心情不错。碍着贺大人什么了吗?”
贺知煜垂下了眼睛,遮住了眼中神色,道:“我只是……做不到像江大人一般释然而已。”
他说完又道:“算了,看起来我这声抱歉也是有些多余了,祝江大人出行顺利。”
江时洲没想到他竟然说了这么一通话。
他心中有些不忍,情不自禁喊住了贺知煜:“喂,贺知煜!”
贺知煜停下了要走远的脚步。
江时洲劝解道:“你……你又何必如此自苦啊,这都多久了,往前看吧。”
贺知煜笑了笑:“无妨,谢江大人提醒,但这事由不得自己。”说完他便走了。
齐大人看着江时洲面上的笑意似乎消失了不少,问道:“怎么江大人看着不如刚才开心了?我这背后刚才说贺大人的话,也不知有没有被他听了去。该死!以后得管管我这张嘴。”
“没什么。”江时洲如此说着,却没怎么笑,又道:“这人怎么几年过去了还这样,搞的我也有些心中不忍了。”
齐大人一下又来了劲,忘记了刚刚自己的承诺:“你说贺大人啊,我跟你说,我还听到一个极隐秘之事,说之前永安侯倒下,其实也是因为他,不是因为皇上。”
江时洲惊奇道:“什么?”
齐大人道:“哎,那阵子你出使大盛去了,估计是不知道。等你回来,人人都盯着永安侯的罪责,谁还在意他是被谁举报的呀?我同你细说。”
……
贺知煜回到府中。
以他如今身份,本该另立新府。仍是住在曾经的永安侯府,显得有些不吉。
可是贺知煜不想搬走。
他一边贪恋这里留存夫人的往日痕迹,一边又不忍细细查看,走之前托了竹安日日都要差人把扶摇阁打扫干净,但里面一应物品都不许挪动,回来之后,只于每日站在扶摇阁外许久。
这日,贺知煜又在门口站着,对着院里的梧桐树,望了许久。
他自言自语道:“不过三载而已,江大人竟都有了新的心上人。世事变迁,便是如此吧。”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