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扬见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想替她分担,可这种事,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吃过晚饭以后,陆庭扬将二老送回了家,叶妈妈抛掉悲伤,赶快被他们收拾起了屋子,让乔森睡客房,让他们小口子睡叶安可的房间,不过因为床太小,陆庭扬只能打地铺,但叶安可考虑到他手术的刀口还没痊愈,坚持让他睡床。
两个人争执不下了半天,最终陆庭扬说:“要不然挤挤吧,今晚你就紧紧抱着我睡。”
“不行,压到孩子,她呼吸不畅怎么办?”
“………”
陆庭扬不知说什么好了。
“要不然我去睡沙发,你睡床吧?”叶安可又试探性问。
他自然不可能同意,搂着她直接躺到了床上。
“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娇气,我是个男人,这点伤没事的。”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说。
叶安可“唔”了一声,气氛安静下来,难过又犹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她悄悄搂紧了陆庭扬的腰身,使劲往他的怀里钻了钻,然后小声嘀咕道:“陆庭扬,我有点儿冷。”
陆庭扬下意识用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感觉到不是多烫才松口气。
“睡吧,宝贝,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在她的额头印下轻轻的一个吻,深情的呢喃回荡在静谧的房间。
第二天,叶安可醒来的时候,两个眼睛都肿了,叶妈妈已经做好了早饭,因为他们还要抓紧时间吃完饭,去料理姥姥的后事。
叶安可没有吃多少,便跟着叶妈妈一起去了姥姥的住宅。
母女两个将姥姥的遗物收拾好,叶妈妈放到庭院的空地上,含着泪放火烧了。
“妈,一路走好。”
“姥姥,你在天堂一定要过得幸福。”
很快,到了七日这天,姥姥的出殡仪式举行。
这一天,下起了蒙蒙小雨,灰暗的天空像涂了墨一般,压抑浓重。
陆庭扬的父母身为亲家,也带领着陆家的一队亲属到场,加长版的林肯轿车停在殡仪馆大门外,有叶安可这边的亲属看到,纷纷抬头探望。
秦婉一袭尊贵的黑色貂绒大衣,脸上化着异常精致的妆容,挎着陆宴松的胳膊,缓缓朝大厅走去,身后跟着其他亲戚还有手下。
莫名的,看到她这样光鲜的打扮,叶安可的心里膈应得难受。
这哪是来参加葬礼的样子,分明就是来摆阔的。
尤其是想到陆宴松还是撞死她哥哥的凶手,她就不想面对他们。
叶妈妈见她一直杵在原地不动,撞了撞叶安可的胳膊,“你公公婆婆来了,你怎么一点儿表示没有?快点跟我过去。”
她机械性的“哦”了一声,跟在叶妈妈身后来到秦婉和陆宴松的面前。
陆庭扬看出叶安可内心的抵触情绪,眉头狠狠地周客气了
他们表示了沉重的哀悼,跟叶爸和叶妈说了几句就要离开,陆宴松转身之际,叶爸看到他侧下巴上的那颗大痣,眼底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精光。
上一次双方家长见面,他是坐在他的右面,所以并没有注意,如果不是他刚才徐徐的那一下转身,他估计也不可能发现。
叶爸的眸中划过一抹深虑,目送着陆宴松走远,才缓缓转身回到自己的原位。
来吊唁的宾客还有很多,一直到上午十一点,葬礼才正式开始。
出丧时,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灵堂,叶安可走在陆庭扬的身旁,难掩伤心地哭泣,所有人都穿着白色的孝服,放远望去,乌沉沉的一片,透着悲伤的气息……仿佛在为姥姥送行。
细雨柔柔地落下,一寸寸拂过叶安可的脸,透明的雨水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