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最好的全留给了一一,小到一块食物,大到活下去的机会。
他在黑夜中逝去,仅有一块残布掩着他干枯不堪的身躯。他从未教过一一,死亡是什么。
所以,一一并不懂什么是死亡,他只以为爷爷睡了,像往常一样叫叫爷爷,爷爷总会醒的。
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哄着他说话,他感到心慌、寂寞,但他却理解不了这种情感,只能茫然地难过。遇见霍惟,让他以为抓到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但霍惟睡得太久,让他在懵懂中似乎明白了睡觉和睡觉是不一样的,有的会醒,有的却不会醒。
但他固执地守着霍惟,赌一个会不会的醒的不确定。
等待得越长,人的期望便会被削弱,也越容易妥协掉太多,哪怕是不那么好的结果也会被接受,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人心中的恐惧占了大头,他们害怕最坏的结局,所以,只要稍微好一点,他们也会接受。
所以,在小惟醒来的那一刻,他搭上了所有的信任和依赖。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人的感觉并不好受。
“不要丢下一一,不要……”一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尖尖的小牙咬上小惟的衣服。
小惟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抬起小臂用袖子替他将眼泪擦干,可一一的眼泪似是流不尽的,将小惟的袖子打湿了大半。
“行了,你别哭了,本来就是个脏脏包,你再哭下去,非得变得奶油脏脏包不成。我带你走,满意嘛?”小惟刚生起的那点良善全被他给哭没了。心里嘀嘀咕咕,这可是他自己选的,出了事儿全怪他自己吧。
小惟心烦意乱地抱紧一一,想咬一口泄气,但……实在对脏脏包下不了口。
抱着他移到门口,周遭鸦雀无声,也不知那男人躲在何处。
“小拐砸,你……进来呀!”这拐子怎么做事如此磨磨唧唧,一点也不干脆。
男人踮起脚,折叠刀握得更紧了些,一时怀疑屋里头那小子是不是在屋里头弄了什么不该弄的东西,想引他进去,再弄死他。
冷哼道:“谁知道你动了什么手脚,我可不会轻易上当。”
小惟颇为无语,耐心劝导,“我没动什么手脚,没有子弹,也没埋地雷,更没有……”
每一样东西都叫男人心惊肉跳一阵,不禁一身胆寒,这屋里头的人听得年纪小小,知道的东西实在多,他都不需要验证,便确信这小孩定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小惟的声音还在继续,却叫男人畏意越深,稚嫩的童音仿佛催人命的魔音。男子舔了舔嘴唇,死死盯着破屋的小门,生怕有什么东西从里头射出来。
小惟的声音停了,男人放松警惕,缓口气,揉揉发酸的颈项。
他额角青筋暴起,动作僵硬,转过身子,往女人的方向瞄了几眼,明显生了退意。
“哐当”一声,一柄长枪被扔出来,静卧在小门前。
“喏!我的枪。”小惟不信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诚意。
诚意的确很足,吓得男人一缩。
小惟的这一举动,让男人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当人的心里对某种趋向生出猜疑之时,凡此后或怪异或不怪异的动作,都会被影射成证明其猜想的证据,尽管这个猜想与真相背道而驰。
男人也是如此,快速地起身,僵硬地拔出腿,扛着女人溜了。他可没有那么傻,一把枪说扔就扔,肯定还藏有更厉害的东西也说不定。也没必要为了两个饲料,将自己命搭进去,不值当。俗话说得好,有命挣也得留着命去花不是?
小惟扔完枪后,就透过小洞瞧外头的动作。没成想,那男人扛着女人直接慌不择路地跑了,好似后面有洪水猛兽,追着他怎么都不肯放。
男人速度很快,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