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一般。
楚宁稳了稳心神,爬起身来,留了一个心眼,并不答话,反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大旗寨。”齐守义答道。
楚宁思量着这里就是山贼的老巢,想来坐正中的那人很可能就是大当家了,可看上去好像也没有为难自己的样子,便顾自坐到了贾千户对面的太师椅上。
一坐下就不像是被审问,反而是来商谈的,她直接略过贾千户,问齐守义,“你想干什么?”
齐守义反而爽朗地笑了,“你这小姑娘挺有意思,我不过拿钱办事,有话你问他。”
楚宁顺着他的手指望向贾千户,见他虽然是常人打扮,可是穿着官靴,与在集市上遇到的那些人一样,心中便有所提防。
“你是什么人?”楚宁问道。
“现在是我在问话!”
“官府的人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
贾千户下意识地扫视了自一身,才发现是靴子出了纰漏,不愿再纠缠这件事,于是扯开了话题。
“应该是她,把她绑了。”
“要绑自己绑,反正我们已经帮你把人抓到了。”
“你既拿了钱,就把事办好。”
齐守义不耐烦地叫了人,即刻冲上了来两名大汉,不由分说地将楚宁五花大绑。
“他给你多少钱!”楚宁挣扎着问。
“怎么,你要加价吗?”齐守义饶有兴趣地问道。
贾千户嗤笑一声,慢悠悠地掏出一叠银票摁在桌上。
楚宁看了一眼,默默闭上了嘴,自己身上所有银子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人家的零头。
“我要跟寨主单独谈一谈。”楚宁还是不死心。
“拿钱办事,我不想搞得太复杂,人你带走吧。”
正说着,突然听到有人匆忙进来禀报,说有人在门口挑衅,砸了大门,指名要见大当家。
齐守义一听便来了脾气,即刻提起了大刀,临走前将桌上的银票揣进怀里,冷声对贾千户说道,“拿了人赶紧滚。”
话音未落便提刀冲了出去。
贾千户一把抓起楚宁,“楚小姐?把东西交出来,少受点皮肉之苦。”
楚宁暗自庆幸昨夜将信件藏在了别处,现在除了自己记忆中的账本,什么也没有。只要自己咬死了不说,他们便是白费心机。
“我不认识什么楚小姐。”
“那你进山做什么?坐不了船想翻山逃出省?”
“这是什么?”贾千户注意到她身上带着的小竹筒,一把扯了过去。
楚宁挣扎着,可双手都被绑住,小竹筒轻易被抢走。
“还密封了。”贾千户冷笑一声,“楚大人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啊,可惜连自己都保不住,最后的死状你看到了吗?怪惨的……”
听他提到父亲,楚宁不自觉红了眼眶,当时父亲拿了这些东西给她,极力要她快走,没能陪他到最后一刻。
“还说你不是楚宁!”见她眼睛红红的,想哭的样子,贾千户心中便确定了,一把抓过楚宁,强行将她带走。
前门被陆之道堵着,贾千户一行也不愿意招惹麻烦,从后门低调离开了。
用大麻袋将楚宁一套,扎紧了口子,便将她扛着走了,连挣扎的机会也没给。
眼前漆黑一片,只能感觉到一路颠簸,他们在快速前进,应该是下山的路线。
小竹筒果然被拿走了,楚宁庆幸没有将信件带在身上,又担忧陆之道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丢了那本《尚书》。
楚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思索脱身的办法,可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能做的也实在不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突然又有些绝望,只怕没有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