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两足够她们俩的路费了,还有富余。
“那不行,一天够干嘛?至少三天。这三天都得听我的。”
陆之道略一思索,便答应了下来,心想着不管怎样,无非就是三天而已,忍忍就过了。
谈妥之后,陆之道便不再去扛包了,当下就将身上的签子换成了钱,数了数有五十几文。
“什么时候开始?”陆之道一手拿着铜板,一手搭在剑柄上,回到沈小姐跟前,问道。
“就现在吧。”沈小姐得意地一甩折扇,收在手中,问道,“你叫什么?”
正说着话,忽见楚宁手里捧着油纸包的饧糖,到了码头。
……
话分两头,楚宁在客栈画了一天的扇面,逐渐轻车熟路起来,一天下来画了五幅。
见陆之道还没回来,便自己拿了这些画好的折扇,去集市找到了卖扇子的摊主,开开心心地换回了一百文,告诉摊主一会回来的时候再来拿空白的扇子。
心里惦记着陆之道心心念念的糖,想着昨夜答应过的,无论如何也要买到。
可卖糖的人是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可遇不可求,楚宁在街上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再过来,也没在听过他的铜锣与吆喝。
无奈之下,找到一家粮油铺子,里面有兼卖一些糖,可是种类不多,没有昨天见过的饴糖。
倒是有将麦芽糖做成块状的,叫饧糖。楚宁思量着,这两种都是麦芽糖,也差不多,便买了一点。
拿了糖一路到了码头,原想着将糖给陆之道,而后就与她一起回来。
谁知刚到码头,便看见陆之道与沈小姐,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正热闹,而沈小姐脸带笑意,听陆之道说话的时候,就笑盈盈地望着她。
……
见楚宁过来,陆之道扔下沈小姐,快步到了她身边。
楚宁心中莫名有些不痛快,扁扁嘴揶揄道,“平日也不见你这么多话。”
陆之道搓了搓剑柄,老实地解释了一句,“她问我答罢了。”
“她是谁呀?”
陆之道凑到楚宁耳边,小声说道,“沈小姐,这些商船都是她们家的。”
楚宁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阴阳怪气,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横加干涉,于是谨慎地收敛了心思。
可是莫名的失落藏不住,只低垂着眼眸,将手上的油纸包的糖递给了陆之道。
陆之道接过油纸,打开发现里面是许多方块状的饧糖,黄白色的糖块,上面分布一些大小位置不均匀的小孔。
是她曾经求而不得的那种糖块。
“这么多?”陆之道受宠若惊,不敢相信她竟真的送了过来。
心里一直以为昨夜将她得罪了,不敢再有奢望,早上也不敢再提,没想到她竟记得,还送了过来。
陆之道胸口淌过一股小小的暖流,小心翼翼地捧着油纸包,心中感戴莫名。可是看她垂眸空望着地面,不像往常那样看着自己,笑出浅浅的酒窝。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捧着糖怔怔看着她。
还是楚宁先开口问道,“忙好了么?天色不早了。”
“好了。”陆之道想也不想,呆望着她点头答道。
两人正准备离开,却见沈小姐走了过来,捏着折扇一指陆之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不要随便走开。”
楚宁这才留意到她,一袭浅色罗裙暗嵌金丝,一身金妆锦砌,翠绕珠围,神态却是咄咄逼人的样子。
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也不愿意与她起冲突,楚宁只好困惑地望向陆之道,问道,“怎么了?”
不等陆之道说话,沈小姐斜眼看了她手上捧着的饧糖,笑道,“你喜欢吃糖?早说啊,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