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的那些圣人们啊,若真的有人参透了世间运行的真理,那就请告告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主人。”祝允摇了摇她因失神而无力垂下的胳膊,“用不用我去源合堂看看?”
“现在别去,晚点再说。”贺长情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身后。那相府看起来威风八面,俨然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山丘,只是安静地伫立在那儿,便带给人许多无端的压迫感。
“主上,我们带您先回去,定定神吧。”直到现在,左清清都无法回忆方才在相府里贺长情和章远安争锋相对的一幕幕。
他并不理解,不过就是一个最是身份低等,无人在意的金玉奴,相府什么时候这么闲?犯得着因为一个没了牧心者的金玉奴,和他们鸣筝阁这么对着干吗?
也不知道,到底是那父子俩谁的脑子进了水了。
“主上,你不觉得他们相府的人没事找事吗?”简直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是这样的。”一路上,贺长情的话都很少,三人沉默着先后回了鸣筝阁里,直到对上左清清一双担忧的眼神,她才动了说与人听的心思,“这里面牵涉到的东西很多很多,多到足以颠覆现下的一切。”
第112章 先辈
“所以, 是发生了什么?”他就说,相府没有道理去这么逼迫一个根本入不了他们眼的家伙啊。原来这里面,还另有一番隐情。
左清清的这一问话, 不仅把他自己的疑惑给问了出来,还把祝允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那两道眼巴巴的视线太过灼热,贺长情无法, 只好借着起身的动作, 故意避开二人一些:“要不然……还是等小白回来, 再说吧。”
这只是她的缓兵之计。要不要说, 要怎么说,贺长情都没有想好,只不过是找个听起来还算合理的借口。
这一招不能说百试百灵, 可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 总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可偏偏,今日老天爷是不打算给她任何准备的机会了。
贺长情这话说完没有多久,沈从白就面带嫌弃地抹着脸上半是干涸半还往下滴着的血渍,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直到看到左清清和祝允的一脸凝重又带着几分希冀的神情时, 他才意识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你们这什么表情?我没事儿,血都是别人的。”
左清清收回自己复杂的目光, 好半天只吐出三个字来:“没说你。”现在人也齐了, 想想即将会从主上嘴里得知什么, 左清清紧张得肚子都在一抽一抽地疼。
“主人, 沈大人回来了。”在场众人, 祝允自问应该没有比他更想知道来龙去脉的人了。那元弋同他一样都是金玉奴, 之所以自己今日还没有被针对也只是因为他有贺长情护着。
元弋的遭遇, 总让祝允有种唇亡齿寒的忧惧感。好像终有一日, 相府就会把无情的大刀落到他的头上。
沈从白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看着三人的神色各有各的难看,甚至就连一向喜好插科打诨的左清清都不再和他打趣。
他便也能猜出个大概来:“主上,这些年属下几个和您一同出生入死。小白不知道在你心里是怎么看我,怎么看待大家的,但我既然认定了您,就绝不会半途退出。只要是您认为对的事情,那我沈从白必定赴汤蹈火。万事,都有我在。”
“主上,我嘴笨,但我同小白是一样的。”左清清不住地点头,生怕贺长情误会了什么,“方才不是我要逼您,只是觉得,多几个人知情就可以多几个点子。我们几个人一起商量着来,也比您一个人的肩膀更能扛事吧。”
“我很欣慰,能听到你们亲口说这些话。既然如此,我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贺长情的目光从三人脸上一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