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像是暴雨中停栖在她身上的蝴蝶。
她眼前所见朦胧如丝,恍惚间只觉一整片星河也要流泻而下,为这壮丽的欢愉。
祝遥栀丹唇微张,细瘦玲珑的手指紧紧抓着少年的长发,遍身轻颤如一段被雪摧压的花枝,屡次不堪重负,雪融潺潺,她眼前似有白霓惊现,万里流花。
“…好了,已经够了。”祝遥栀伸手覆在邪神双唇上,像是按在沾满夜露的繁花上,沾了一手的潮漉。
她体内那阵灼意已经退却,看来合欢蛊第一次发作还算容易应付,无需彻底行欢。
“……”少年轻眨双眼,眼睫也是湿漉的,像是半融的霜雪,方才衔珠的红唇润泽流丽。
祝遥栀赤足踩在少年肩上,她足尖轻点,没什么力气地踢了踢那些贪得无厌的触手,闭上双眼喃喃:“我累了,要睡觉。”
虽然相比起来,她并没有出什么力。
“我还想,亲栀栀。”邪神垂眸,眼神轻轻落在她身上,又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红晕未消的脸颊,细细舔去她眼尾晕开的水汽。
祝遥栀说:“只可以亲脸。”
邪神:“…唔。”
声音竟然还有些委屈。
“乖,宝贝,记得把我送回琉璃塔。”祝遥栀没心没肺地哄了一句,她把合欢蛊暂时压制下去就行,其他的才不管。
她疲倦地坠入盈满花香的黑甜梦境,意识模糊之际,落在身上的亲吻无穷无尽,像是永不退却的潮汐。
“妈妈……”睡梦中的少女轻声呢喃,抱紧了身上的邪神和触手,无意识地轻蹭。
邪神不懂这个称呼代表着什么,但少女表现出来的依赖和信任让祂从发梢柔软到了指尖,像是要坍缩融化。
面无表情的怪物温柔地低伏下去,无比爱怜地吻她的眉心。
祝遥栀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一睁开眼就是烟青床帘,她回到了琉璃塔那间小阁。
不过,棉被把她裹成了一个春卷,她怀里还抱着松软的枕头。
这里的枕头都是硬质的石枕或玉枕,软一点的就是竹枕和细藤枕,所以祝遥栀在枕头外面套了一个毛绒罩子,但现在里面怎么是软乎乎的?
祝遥栀掀开毛绒枕罩,里面塞满了白色的鸢尾花,细碎的花瓣是丝绒的触感,还香香的。
她能想象出,昨晚邪神把她送回来,耐心把被子裹在她身上,还给她弄了一个绵软的枕头。
不过这小怪物不明白,睡觉的时候枕头得垫在脑袋下面,不是当抱枕的。
可能是睡前太过放松,昨晚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祝遥栀心情不错地起床穿衣,一看见水镜中映出的自己险些晕厥过去。邪神就是好,又亲又咬,一只触手亲下去都是一整排的草莓印。
最明显的是她腰侧的一个牙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皮肤好像更加细腻莹白了一些,也许是因为昨晚浸泡过那片悬空的水域,也许是别的原因。
祝遥栀把发丝和身上沾到的细碎白花挑出来塞进枕头里,捏了几个疗伤的法诀隐去那些红痕,徐徐穿上衣裳。
她堪堪系好最后一颗盘扣,房门就被拍得哐哐响。
门外传来朝璃气愤的声音:“祝遥栀,你给我开门!怎么,你有本事禁言我没本事开门?”
祝遥栀顿觉头疼,又来了,颠婆。
除了朝璃的声音,她还听到另外一些窃窃私语。显然,这番动静引来了其他宗门修士的围观。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祝遥栀不想引来更多人,只好弹指甩过去一团灵力,震开了门锁,把朝璃放了进来。
“你最好有事。”祝遥栀说。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