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的恶作剧。”
巴利安可以在关键时刻一致对外,但是内部永远都是轰轰烈烈。
有的时候,卡洛斯觉得他就是那个[一致对外]的[外]。
好不容易——
卡洛斯在九代目的教导下成为一个优雅的人;又在巴利安的摧残下,成为一个能优雅骂人的人。
克拉克笑了,说实话,他认为即便是针锋相对,卡洛斯先生也一定有的是手段对付正值叛逆期的巴利安部队的成员。克拉克甚至觉得,卡洛斯也许十六年前就已经成功驯服了他们。
当卡洛斯生命倒计时的那一刻,他本来还以为这些总是和他对着干的家伙不会多在乎。结果一个又一个地凶狠地盯着他,像被抢走猎物的狼,咬牙切齿地说他绝对不可以死。只是他们依旧毫不理会卡洛斯的想法,将整个彭格列都搅得天翻地覆,似乎不仅是敌对家族,就连全世界都要承载他们的怒火。
“太幼稚了。”卡洛斯的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他们似乎以为只要将无法宣泄的怒火泼向整个世界,就能将他从死神的手里抢夺下来。
人年轻但志气大。
一心想着怎么自杀的卡洛斯也没精力再管他们,索性就撂摊子了。
爱炸谁就炸谁吧。
原本千方百计地逼他离开巴利安,当他终于要离开的时候,又冷脸死拽着不肯放。
那个时候的卡洛斯也看开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的劣性——[失去的东西才懂得珍惜]。
“但……你们不是同伙吗?”克拉克觉得这样的关系就是密切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卡洛斯也绝对不会以性命的代价在危难中让巴利安可以全身而退,然后放任自己陷入沼泽中。而且,克拉克想到了那只变种吸血鬼,诺玛的身上似乎也有巴利安的影子。
“对。”卡洛斯点头,是能一起在危险的黑暗领域里肆无忌惮的同伙。
待在九代目的身边优雅太久,卡洛斯都近乎忘记了这种血脉偾的感觉。
他喜欢这种将一切都掌控在掌心的感觉,让秩序炸裂、让规则覆灭、让看不顺眼的东西毁灭……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怪物,找到了一群比他还要恶劣的怪物们,时而清醒地冷眼旁观,时而合群地融入这股疯狂的洪流。
突然一把凌厉的飞刀从身后破空而来。
克拉克提前一步接住了飞刀。
小巧的飞刀上挂着一张塔罗牌——
牌面烫金的“命运之轮”在深沉的夜色里泛着幽光。
仿佛隐喻着卡洛斯与巴利安纠缠的宿命齿轮,正于此刻重新开始碾动。
卡洛斯的笑容带着些许的玩味,他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的上是好事。
当灰发少年摘下塔罗牌后,覆在表面的幻术如薄冰般碎裂。
牌面消散后,卡洛斯的手中却多了一朵剔透的花。
“这是糖纸做的吗?”克拉克凑近细看时几乎怔住,那花瓣是用数层糖纸叠制而成,半透明的材质在光线下折射出虹彩。他知道卡洛斯的身上总是藏着一些水果糖,那些水果糖的包装纸是一种透明剔透又能在光下流转出五光十色的光斑的糖纸。
此刻在卡洛斯手中绽放的花朵,倒像是把十六年的光阴都凝在了这剔透的糖纸里。
“我临走前给他们送了糖。”卡洛斯似乎也有些讶异。
克拉克突然想起来他很早之前问过卡洛斯的那个问题——
[卡洛斯先生,喜欢吃糖果吗?]
[不算是喜欢,只是有的时候,会用来哄小孩。]
“真好看。”克拉克嘴角扬起笑着说道,他知道卡洛斯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我们可以去意大利买一个花瓶,意大利的玻璃制品都很漂亮而又做工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