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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不过是虚假的伪装。”

“……”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哥哥说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中原中也有点跑神。

“总之——”

这是魏尔伦今天不知道第几次说这个词,他顿了一下,对妹妹做出最终警告,

“你所认识的她,温和的,包容的,虚弱的——都是假象,那不是真正的兰波,你不会希望碰到真实的兰波。她之所以独自离开而不是把你也打晕带走,不过是因为目前身体状态太差——我们在挪威待不了太久,兰波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巴黎,铁塔有治疗类异能力者,等她完全恢复,上报我们的情况后,铁塔在挪威的暗哨和所有联络人就都会行动起来,我们必须在拿到新证件后就立刻离开。”

下午阴沉着脸坐上从阿姆斯特丹飞往奥斯陆的私人客机时,魏尔伦就已经联系好黑市贩子,做了三人的新身份,国籍改为挪威,名字也彻底更改。

人造神明不敢赌在他看来概率极低的可能——即便在曾经真心喜爱他,给予他珍贵的友情,视他为唯一挚友时,兰波也是将国家和铁塔放在他前面的。

——何况是现在呢?

他被抓回去赎罪无所谓,但他的妹妹,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同类,他自由意志的寄托,他的“另一种可能性”,绝不能与他一同被困进人类的囚笼。

“嘁,真是无聊的长篇大论。”

中原治的声音还带着些嘶哑,那张精致可爱的脸上却挂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微笑,

“这么懦弱又这么不自信,难怪兰波姐姐要抛弃你,都怪你唔唔唔唔——”

“——闭嘴吧你!!!”

中原中也没想到中原治还会开口挑衅,根本来不及第一时间捂住他的嘴,只能半路打断,又狠狠敲了敲他的头,然后恳求地看向兄长。

好在

刚才已经发泄了大半情绪,又边陈述边理清思路的人造神明懒得跟弱小的人类幼崽计较,

“我不会杀你的——除非你想要体验清醒时被千刀万剐的感觉,否则别再说些不着边际的恶心话。”

魏尔伦撇了下嘴,

“洗漱休息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好的。”

中原中也点点头,

“晚安,哥哥。”

“……晚安。”

魏尔伦重新关上了主卧的房门。

但他没能睡着。

习惯的养成是很快的,即便在形影不离的四年中,他和兰波也未曾如过去的两个月里一样,每天都保持那么亲密的距离。

兰波的身体瘦削而冰凉,只有内里带着温度,像一块总也捂不化的冰,搂在怀里时不算特别舒服,却莫名地契合他的怀抱,让他睡得无比安稳。

床上的四个枕头被丢下去三个,夜风已经停了,魏尔伦的蓝眸昏昏沉沉地凝望窗外,树枝上不知何时站了只小小的河乌,他看着河乌漆黑的羽毛,又想起兰波乌黑的卷发。

“……”

魏尔伦强行打断自己的思路,他坐起身来,决定拿桌上的洋梨练习异能力的精确应用——很久没练了,万一回头打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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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的巴黎郊区,酒店高层的套房中,兰波也没睡着。

有点冷确实是原因之一,毕竟暖气开得再足,也抵不上窝在大型活体暖炉怀里来得舒服。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就这样吧。”

黑发谍报员缓缓叹了口气,面前的稿纸写满密密麻麻的句子,还有几乎覆盖半张纸的涂改痕迹——这份面对老师的主动汇报讲话稿已经是第四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