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瑾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伸手握住他的一根手指,很僵硬的问:“是……是雨露吗?”

裴长修下意识皱了皱眉,这个说法倒也正常,应瑾出身富贵人家,哪怕懂些人事也只是读读黄诗,诗里都爱这么说。

“酸气的说法,”裴长修伏在应瑾耳边,“你知道它本身叫什么吗?”

应瑾摇摇头,耳朵敏感地缩了一下。

裴长修贴着应瑾耳朵小声说道:“男精。”

“留在女子体内会让女子怀宝宝的东西。”

应瑾垂着眼,很紧张的问:“那……那我也会吗?”

裴长修想了想应瑾的身体情况,沉默了。

“你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

应瑾一把攥住了被子,突然怕得呼吸都绷住了,“父…父亲说我是男子,我,我不知道。”

裴长修没想到应瑾的反应这么大,他低头抱住应瑾,大手抚摸着他单薄光滑的背,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用说了。”

“可是父亲把我许配给了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你们长的不一样是不是?”应瑾下巴搭在裴长修肩膀上,其实不用问,他知道自己生来就和寻常男子不同。

知道这件事的人,总是会有很奇怪的目光打量他,除了父母亲。父母在看向他时,眼里只有满目的忧愁。

裴长修眨了眨眼,突然一把扣住应瑾的肩膀,震惊得声音都变轻了,“你成亲了?”

应瑾下意识摇摇头,垂眸道:“还,还没有。本来是打算这几日成的,但他要在我们成亲那日一同纳妾,我就跑了。”

裴长修摸摸应瑾的脸,心疼地评价:“畜生。”

“你也是。”应瑾没敢看裴长修。

“……”

裴长修心塞地看着应瑾,看的应瑾有点紧张,他纯属说顺口了,一不小心就把实话说了出来。

“我会娶你。”裴长修一丁点门不当户不对的自觉都没有,但索性他说的很认真,应瑾没有笑他的理由。

“不用。”应瑾婉拒了裴长修。

应瑾以男子身立足,严格来说并不如真正的女子那样艰辛,他先前在意清白是因为他的父亲把他许给了当朝太子,即将继位的天子,若还要成亲,天子之妻万不能是非璧之身,不然恐担大罪。

不过经此一遭,应瑾也想开了。若他的夫君成为皇帝注定会三宫六院,妻妾无数,辜负于他,那他所谓的守身如玉对皇帝又有什么重要呢?

陆子居并不会为他守身如玉。

既如此,那这桩婚事在应瑾看来,实在是嫁皇帝不如嫁土匪。

裴长修问他:“那你是还要和他成亲?”

应瑾摇头,轻声道:“我说过,我不嫁他不代表一定要嫁你,我也可以不必成亲。”

他完全可以在父亲和老师的照拂下入朝为官,如果没人肯照拂他,他自己在外漂泊也可以活下去。

“若我非要娶你呢?”裴长修贴着应瑾的鼻尖,眼里是锁定猎物的势在必得。

应瑾偏开头,有点不自在的抿了抿唇。

躺了一会儿,应瑾从床上爬起来,要去沐浴。

浴盆里的水已经凉了,应瑾转身出去,拍了拍裴长修。

裴长修眯开困意浓重的眼睛,下意识抓住应瑾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放在嘴边亲了又亲,作势要啃。

应瑾眼疾手快的抽回来,说:“你把凉掉的水倒掉,我要沐浴。”

裴长修困得没有听清,但还是强行坐了起来,好像有任务。

应瑾披着亵衣,等了裴长修一会儿,见对方迟迟没动,拧着眉又进了浴房。

很快应瑾就提了一桶水出来,径直路过裴长修,推开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