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瑾愣了一下,扭头看向裴长修,裴长修弯腰把地上的刀捡了起来,重新挂回自己身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出门。

他以为……

应瑾艰难地抬起手,捂住自己被蹭得松垮的衣襟。

裴长修看过去,主动给应瑾从头到脚系了下衣服,在摸到他胸口时,突然觉得有些硌,伸手把硌到他的玩意儿拿了出来。

竟然是一块纯金打造的锁。

“什么寓意?锁你的命啊?”裴长修颠了颠,还挺重的,搜身的时候都没仔细搜,果然是富贵公子,漏一眼就漏掉一块金锁。

“这玩意儿不是只有先天不足的小孩才戴吗?你身体不好?”

应瑾一点点抬手,尽量在不触碰裴长修手指的情况下,把他拿着的金锁磴了回来,好半天才重新揣进自己怀里,也不回答裴长修的话。

裴长修看着他,一勾手指,又轻而易举的把金锁拽了出来。

“……”

应瑾气塞不已,抓着金锁又往自己怀里揣。

揣完,裴长修又拽。

“幼稚。”应瑾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窝囊气,短短两天把二十年的气都受了。

裴长修倒觉得这人有点傻,前一刻他还在轻薄对方,但应瑾好像扭头就把这事忘了。

“好好戴着吧,不抢你的宝贝。”裴长修把锁给他好好收回去,又说:“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应瑾拧着眉说:“我不想回答。”

“你有十六岁了吗?”裴长修没听到似的,低头轻声问:“我怕你太小容易伤到。”

应瑾很缓地眨了下眼,在反应过来裴长修的意思后,顿时口不择物,对着裴长修凑过来的脸狠狠咬了一口。

裴长修“嘶”了一声,捏住应瑾的下巴,把脸从他的尖牙下拯救了出来,道:“跟你认真说的。”

应瑾却觉得裴长修在羞辱他,垂目道:“我二十有一。”

裴长修微微挑了下眉,并不太相信,“是吗?那也比我小,以后不想叫夫君也可以叫哥哥。”

在接受到应瑾探究的眼神后,裴长修一笑,把刀戳在床榻上,说:“不巧,鄙人今年二十二,正好大你一岁。”

应瑾没再说话。

裴长修缓好身体之后,竟然真的起身出去了。

应瑾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脚踩到地的时候使不上力,一下摔在了地板上,叮一声脆响,裴长修给他戴的簪子掉了。

应瑾紧抿着唇,裴长修今夜或许就要和他同房,他是天子正妻,怎么能委身土匪,应瑾干脆四脚并用爬到了窗户下面,撑着窗棂站起来,悄悄把窗推开了一条缝。

没人。

应瑾不会武功,他先左右探头看了看,把自己挂在窗户上翻了出去。

山寨里很安静,应瑾扶着路边的杂物往前走了一段,在出了住宅的范围后,应瑾突然听到了一阵很吵闹的声音。

还有飘散的肉香。

应瑾及时蹲到草垛后面,探头往前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高头大马,浑身肥肉的男人正坐在一间草房前喝酒,周围围着一圈的小弟,全是捧臭脚的。

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从后面草房里传了出来。

“……啊…不要啊……大人…求求你!”

应瑾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那男人在听到这声音后还笑了笑,提着裤腰站起来说:“把人摁好了?”

应瑾左右看了看,随手在草垛里抽了一根木棍,踉跄着朝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几个蹲着吃肉的小弟们面面相觑,有心想叫自己老大一声,但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应瑾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山下的土匪们都没见识,实在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