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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说可心意不诚,这簪子是京城玉雕大师新近出的佳作,我都没抢着,怎的落在你手里?”

周善仪能说出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沈曦云上辈子在宴会上被宫婢告知过,周善仪的父亲周副使掌着三司茶盐铁,从朱雀门出去半条街的铺面,都悬着他府上的牙旗。

故而那时她高高在上嘲弄沈曦云普通商户出身,没多少钱,更无权。

“听闻沈姑娘还是个父母亡故的孤女,如何配得上淮王殿下?”

宴会上周善仪挑高的眉同此刻她努力温声的询问交叠。

“友人所赠,我并不清楚出处。”

沈曦云干脆利落夺回簪子,留下周善仪错愕的表情。

“你,”身为周副使的独女走到哪不是被人捧着,哪里见过这些,抢声道:“你怎的如此无理?可知本小姐是谁。”

她从未在燕京聚会上见过此人,瞧这副模样,该不会是被哪家公子爷养在外头的雀儿。

她恶狠狠地猜测,心道回去定要让人查一查簪子是被谁买了去。

“善仪怎么停在这儿?”

阶梯下一道轻柔的女声传来,伴随着丫鬟“小姐小心”的低语。

来人月白交领襦群外罩着天青色半壁,腰间束着两指宽的宫腰,点缀着拇指大小的和田玉连环。

只是病容尚未从她眉眼见褪尽,端庄艳丽的轮廓浸得如雨中芍药,柳叶眸中蕴着一汪秋水,叫人想起抱心有恙的西施。

她缓步走到二人身边,搭着周善仪的手,对沈曦云温和地笑。

沈曦云霍然睁大了眼眸。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上辈子的熟人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周善仪收敛起嚣张的姿态,应道:“就是路过见着熟悉的玉簪交谈了几句,瑶瑶你既然来了,我们就一道进去。”

她斜瞥了眼沈曦云,“不跟不知道从哪来的乡野之人一般见识。”

孟云瑶觉察出她语气不对,同沈曦云道:“这位姑娘,善仪她性子直爽,说话快言快语,但心肠不坏,你呀,别往心里去。”

说完,她从手上褪下一个玉镯往沈曦云手心里搁。

“我一见姑娘就觉着亲切,仿佛从前在哪里见过,这玉镯你一定要收下,既是我代善仪赔罪,也是见面礼。”

“我觉着,日后,我们肯定有缘份再见。”

孟云瑶笑得仪态万方,端的是国公府大小姐的高贵,能对着一个见第一面的陌生人大方赠予礼物。

沈曦云收紧指节,避开了她递上来的玉镯。

“萍水相逢,受不得贵礼。小姐不必了。”

她福身,也不管两位燕京贵女做何表情,转身离开。

孟云瑶,沈曦云脑海中回荡着这个名字,她曾经被这个名字困了许久。

她以为孟云瑶是谢成烨的心上人,以为谢成烨是因着模糊了爱意才会对她好,以为自己是坏他人姻缘的窃贼。

直到谢成烨同她坦白、同她解释。

可纵然知晓从前是想错了,但如今再次见到孟云瑶,她还是生出些许心虚。

或许是听闻孟小姐因为淮王数月的失踪卧病在榻,直到淮王回京后才逐渐好转能出门走动的消息吧。

足可见孟小姐对淮王的挂念。

谢成烨说他待孟云瑶只是感激,他又是否清楚这份情谊呢?

沈曦云踏出茶楼,微风拂过,把她脑子吹得清醒几分。晃了晃脑袋,把凭空冒出的念头清空。

想这些做什么?她何必再操心谢成烨的事。

莫不是在宅院里待多了,连带着脑子也不好使了?

“沈姑娘。”永宁叫住她。

他眼尖,看见了主子的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