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有了更多了解,自然也知晓在身份一事上,沈曦云的坚持。
他垂眸道:“说明,沈姑娘一直以来坚持她不是前朝昭华公主,无不道理。”
那群余孽,之前在江州试图把前朝遗孤的身份按在沈小姐身上,定然不安好心。
所以才不敢把这事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另一边,燕京京郊,潭柘寺,一间禅房外。
吴玥径直推开门,随着松木门发出细微的声响,夜风钻进禅房,烛火摇曳,跳动在屋内静坐的二人身上。
“抱歉,我来迟了,表哥,义母。”她轻笑着道,嘴上说这抱歉,但面上看不出歉意。
月读抬手为她倒了杯清茶,推到她面前。
“如今燕京风声紧,你小心些是应该的。”
吴玥勾唇,端起茶盏,缀了口,同面色清冷、未发一言的清瘦身影道:“义母,多谢你愿意入京。”
毕竟,京城是眼前人多年前的伤心地。
她抬眸看了眼吴玥,叹口气,“看在你母亲的份上,而且,这么多年,我也该试着放下了。”
吴玥连忙附和,“母亲在天有灵,知晓您始终视她为挚友,还收我为义女照料,也会感到欣慰的。”
月读跪坐在案几边饮茶,瞥了眼这位如今化名为慧觉道长之人的脸色。
心里并不赞同吴玥的话。
她的母亲亦算是他姨母,以他的了解,姨母那般拿得起放得下,敢爱敢恨、出手果断的人物,怎么会为这些身后事烦忧苦闷?
但他知晓这场合自己的定位,默默闭嘴没啃声。
慧觉道长没搭腔,“你让贫道前来京城,是为了什么呢?”
“自然是请您出手卜算天命,不管是出手的时机还是出手的方式、人选,这些都少不得义母您啊。”吴玥听见她主动询问,吹捧道。
“过于相信天命的人,最终难逃被天命所误的下场。”慧觉顿了顿,“帝寿就是最好的例子。”
吴玥软和下眉眼,“义母说得是。帝寿不成器,他留下的人也不成器。幸好,因为那个废物将作被捉,如今教众里心向帝寿的人都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都是间或受过母亲恩惠的人,绝对听命于我。”
话语里,透露着如今各地被抓捕的太阴教教众,少不得她的故意为之。
太阴教内,要不是温思恩等人心向帝寿,对她多有提防,她早就掌控大局。
何须等到江州事败,献祭了温思恩后,才能由她心意行事。
“可是你到底想做什么?”月读忍不住插嘴。
她天天叫着复国大业,但行动上,却是对温思恩等袖手旁观。
做计把沈曦云暴露到朝廷面前,嘴上说是“以假代真,扰乱视线”,但又迟迟不真正落实沈曦云的身份,哄骗朝廷。
“自然是报仇!向谢家报仇!”她抢声道。
“那沈曦云呢?你报仇为何要牵扯无辜的人进来?”月读皱眉。
“表哥,你心疼了?”她咧开嘴角,逼问,“你以为她无辜?但在我看来,她并无无辜。”
“这事,还没完呢。”
吴玥把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溅起茶水,“我做事,自然有我的计较,表哥从前不关心,如今又何必开始关心?”
“贵妃娘娘的赏花宴开始了,且让我再去回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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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永宁的极力保证,沈曦云思量半日,还是应下了贵妃的请帖。
上辈子,她以谢成烨在民间成婚的妻子身份去宴会上,得了燕京贵女们好一阵挤兑。
这一世,她再去,是以沈曦云自个的身份去的。
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