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4 / 30)

皇后身子伤了元气,卧病在榻,没一年就撒手人寰。

季寿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打那以后,开始正经临朝听政,这回儿朝臣能经常见到皇帝了,但他变得不干正事瞎指挥起来。

折子递上去,不再批示指导,而是尽往神神鬼鬼之事解释。

一个勉强算是明君的皇帝彻底成了昏君。

这样巧合的时间点,不怪谢仓起事时把原因推到昭华公主出生身上。

庭院里静悄悄的,只余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窈窈,这个毒一定同前朝脱不了干系。我会查出他们真正的目的,替你报仇。”

她抬头,看见他严肃的眉眼和空气中传来的冷冽气息,道:“殿下,你相信我是昭华公主么?”

前世今生,似乎都有人认定她是季昭,是大魏皇帝和兰皇后的女儿,并因此牵扯出一系列事端。

就连她的死,都逃不脱这片阴影。

谢成烨沉声,一字一句道:“我信你是你,其他的,不重要。”

她是沈曦云还是季昭,都不妨碍他爱她。

身份不是阻碍,只要她愿意,谢成烨会替她解决一切。

离开西郊别院后,在车上,沈曦云忽地想起一个问题,她偏头,对着谢成烨的眸子,“殿下,听闻您母亲也是江南人士,我很像她么?”

“不像。”他顿了顿,“或许气质样貌上乍看像似,但只要真了解,就会知晓,一点都不像。”

他从前也以为像,甚至因为担忧娶了窈窈带她入京后,两人会走向父母曾经的悲剧。

但经过上辈子,他已明白。

在这段关系里,窈窈不像母亲,他才像。

沈曦云半掀开车帘,见燕京夜市的烟火鼎沸,听着谢成烨缓缓讲完他父母的故事。

听见最后淮王妃自缢于王府时,她睫翼微颤,鸦羽似的在眼下投出暗影。

“她其实是个很勇敢的人。”

谢成烨“嗯”了一声。

她只要爱,其他的都不重要。

所以爱人死去,她的魂魄也从那时就跟着逝去了,之后的一年,不过是挣扎在人世苟活。

夜间风凉,沈曦云端起案几上特意备下的枣茶,热气氤氲,她沉浸在思绪中。

恰快至潘楼街宅院,也不知前方发生何事,车夫勒紧缰绳,车厢一个翘咧,滚烫的茶水从茶盏中泼出。

但预想中的疼并未出现。

沈曦云惊魂未定,低下眸子,看见谢成烨宽大的手掌覆在她手上,暗色的茶汤顺着他手背滴落,烙下一片红印。

他一副不觉得疼的模样,随手取过案几上的巾帕,擦拭干净茶水,叮嘱道:“窈窈瞧瞧你身上还有可有哪处烫着了?”

又从案几下取了块干净的巾帕递给她擦拭。

见她接过,谢成烨才安心问起车外是什么动静导致停车。

永宁在车外应答,“主子,是江州城的陈家兄妹。”

突然冒出来惊了马才导致停车。

沈曦云正擦拭衣襟,听见这话,猛抬起头,瞳子亮起来,“阿希来了?”

她离开江州离去得匆忙,只给陈希陈穆送去了信,想着若是时间凑巧,等陈穆回京就职刚好能碰上。

没成想,他们这么快就到了。

谢成烨看着那姑娘迫不及待让马车在宅院前停下,迫不及待跳下车奔向那二人。

春和、景明早已提前候在门口,见小姐总算回来,连忙迎上去,同陈家兄妹问完好,见小姐衣衫上有水渍,忙不迭唠叨起来,催促进屋洗尘换衣。

门口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唯谢成烨站在马车旁,明明是多少燕京贵女心仪的金玉般的郎君,此刻却叫长安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