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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低头喃喃自语,“窈窈,我会明白。”

我会明白,你为何如此。

“尹大人。”谢成烨道。

尹参军拱手听令,“殿下这称呼折煞下官了,有事您直接吩咐便是。”

谢成烨的身份不好张扬,在他同贺知州道明后,仅官府中几个职位高些的官员知晓,尹参军便是其中之一。

他昨夜里想了一晚上之前和王爷的相处,生怕哪里言行无状得罪了淮王。

如今知州派他听候王爷调遣,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昨夜逃掉的匪徒行踪,务必要继续查,包括正宝楼的暗道,向前溯源,查可能经手过的建造者。”

尹参军应是。

“还有,孤希望官府能调派些人手去清查一遍翠雀山,不能让无关的可疑人等靠近。”

尹参军虽不明白用意,但继续应是。

“最后,后续几日,孤大概无法主事,有何事,官府几位大人定夺便是。”

尹参军讶然抬首,“殿下莫非是要出城?”

除了离开江州,他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事能使得淮王如此。

“不,只是要查明白一些事。”

谢成烨仰头,见麻雀在檐下跳跃,叽叽喳喳吵闹,远处的天际残存柔和的橙光,瑰丽莫名。

尽管尹参军满腹的疑惑,谢成烨不想在此刻解释,而是移动脚尖向外,示意长安跟上。

坐上马车,长安问:“主子,咱们是要回秋水街宅子?”

奔波一日,怎么也该回去休息了罢。

谢成烨摆手,“不,先去找章典。”

他是要找答案,不是送性命。

以防万一,自然要找医者看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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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咱们何必还去济善堂呢?你瞧,你都瘦了,憔悴了。”

景明眼里含着泪,在马车内一边抽泣,一边劝沈曦云。

春和在一旁附和,语气哽咽,“是呀,小姐,不急于一时,咱们先回去,先好好歇一歇,压压惊。”

春和昨天夜里根本睡不着,想到小姐是因她去取东西的疏忽失踪,懊悔就涌上来。

深夜得了官府通报,小姐找到了。

她和景明当即就要过来,但衙役说小姐已经睡下,舟车劳顿辛苦,才勉强忍到早晨,早早换了新衣裳,过来接小姐。

“府里热水、新衣、火盆都备好了,小姐听句劝,先回去。”

沈曦云无奈,只得听从。

她本想去济善堂看望吴玥的伤势,但惊魂一夜后,吴玥大抵也没那么想看见她。

毕竟,她抛下了她。

沈曦云被春和、景明拉回沈府,洗漱后扑进了架子床的床褥中。

温暖的床榻间,她又梦见了爹娘。

之所以是“又”,因着昨夜在值房睡着时,已经梦见了一回。

不像是成婚第二日,她诓骗谢成烨说爹娘入梦,这次是真梦见了。

她梦见那时她尚小,不到十岁的年纪,爹忙于生意,她不愿自己待在家中,央求娘带着她出诊,从春到冬,娘牵着她或是抱着她,穿梭在不同的病患家中、野外或医馆。

娘的手上有常年持针留下的老茧,身躯因着常年活动不似旁的妇人那么柔软。

但在沈曦云的记忆里,却全都刚刚好。

美好得刚刚好。

女儿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娘亲呢?血浓于水、骨肉相连。

所以她觉得昨日莫名其妙冒出的人荒谬。

她确信自己是沈继和曹柔的女儿。

或许官府有怀疑,她从未生出过一丝怀疑。

梦境在她睡着在娘里药庐中戛然而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