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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礼。

洛展惶恐地扶他,“这可使不得。”

萧毅道,“我有一事,想要跟岳丈大人商议。”

洛笙与陶晗陪在里间,等洛熙睡着了才出来,出来时看到父亲一脸凝重。

陶晗还问着,“可是出什么事了?”

洛展摆了摆手,“还能有什么事比阿熙的事大,她眼下可还好?”

“睡着了。”

“让她好好休息。”

时候太晚,东宫内安排洛家人留宿东宫,先回了房间休息。

今晚虽然是太子妃生产,但谁也没有太高兴。

一直到鼠患彻底结束,被堵在宫外的皇后才得空进东宫。

碍于洛熙睡了,她也不便进屋,只坐在殿外听萧毅将今晚的事情一点点告知。

皇后到底是太子生母,她无比了解这个儿子。

听着他的话锋,就察觉到了什么,听到一半打断了他的话,“所以,你是如何想的?”

“太医说,她孕中多次受惊,这几月又每日惊惧不安、辗转难眠。今晚又遭遇鼠患,能保下一条命已是不易。”萧毅话语间显得比方才冷静了许多,仿若经过深思熟虑,“儿臣觉得,眼下她需要个清静地方调养。”

“这皇城之中,你觉得哪里清静?”

“没有清静之处。”萧毅伸手拿出袖口太子玉契,“所以,我要带她走。”

他将太子玉契放在桌上。

清冷月色之下,大殿内外此时一片孤寂。

萧毅的声音浸染萧条月色,“或许是儿臣,没能力在这皇城中给她留清静之处。”

*

东宫偏院内,洛笙过完一整日的大起大落,魂不守舍地进了屋。

洛笙一整晚顾不上喝水,嗓子发干,她喝了一口清茶润喉过后,轻声问含双,“阿澈回去了吗?”

“宸王殿下方才带着人都走了,他好像不太喜欢留在这里。”

洛笙点头,“今晚是我错怪他了,也没跟他道歉。”

“想来都要成婚了,殿下不在意这些。”

洛笙轻转了下手中茶盏,“好在阿姊没事,就是恐怕她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

洛笙一想到晚间的场景,心绪就难以平静。

她屏退含双,独自坐在屋内。

不知怎么的鼻尖发酸,眼泪缓慢地盈满眼眶,又从她眼尾滚落。

一颗又一颗,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不知何时,脸颊边突然递过来一张帕子。

洛笙猛地吓了一跳,抬头径直看见那一身灰衣锦袍,神色幽冷的萧楚沉。

她鼻音哭腔浓重,轻拍了下他手臂以示不满,“你怎么来了也不吭声呢。”

男人伸手擦过她脸上眼泪,“看你在哭,就没出声。”

洛笙也没有拒绝,某一瞬间觉得,他的动作娴熟且仔细,又带了几分从容不迫。

不像是笨手笨脚的萧楚沉,反倒有点像他那个事事周全的哥哥。

洛笙猛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看眼前男人,触及他身上衣物时又收回视线。

不能,萧楚淮今晚穿的是玄色衣袍,不是这件。

他们兄弟俩其实区别很大,洛笙在清醒的状态下不容易认错。

虽然她的确觉得最近有几次萧楚淮气疯后,和阿澈的状态很像。

正好他又出声道,“你阿姊已经没事了,放毒鼠的人兄长也抓到了,正在问责。”

洛笙思绪又被拉回来,“抱歉,我今晚误会你了。”

男人垂眸,慢悠悠道,“不怪你,我本来就爱做坏事、恶贯满盈,被误解也是咎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