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荀远微,却还是找了个由头,“一时没留意时间,多谢殿下提醒。”
他不经意间看到了荀远微眼底的乌青和手上沾染上的墨迹,又想起白日里内侍议论的话,便猜到荀远微应当是中间打了个盹。
于是没忍住说了句:“这些事情,殿下其实不必躬亲,要解决,也非一朝一夕之功。”
荀远微笑了笑,“我知道,我也明白这件事即使是我执意查下去,很大可能是蚍蜉撼树不了了之,但我还是想至少解决定州百姓的救命粮,”她中间停了停,又道:“我是从北疆回来的,在战场上见过太多的妻离子散,知道每个人想要活下去都是一件艰难的事情,荀家的江山既然交到了我手上,我便想尽己所能地让百姓都活得容易一些,毕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荀远微见戚照砚没有说话,又问道:“戚观文,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天真?”
戚照砚抿了抿唇。
此时桌台上放着的烛火却突然向上跳动了下,也映在荀远微清明的眸子中。
瓦冷霜寒,灯花落尽。
他说:“殿下为国事,臣不敢置喙。”
荀远微垂了垂眸,复将手中的蜡烛递给他,手指擦过他的手掌。
一抹冰冷,一抹温热。
眉眼更盈盈。
www.jiubij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