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有机会参加贡举和制科,若是有志不在读书入仕的女子,我也会尽可能的周旋允准女娘单独立户。”
沈知渺一时有些哽咽,但她还是朝荀远微笑道:“天下万民有殿下执玺,是我等之幸。”
荀远微从袖中取出一张干净的手帕,轻轻为沈知渺擦拭去眼角的泪珠。
沈知渺对荀远微的仰慕也多了几分。
虽然近来朝中事情并不冗杂,但平日的得力助手沈知渺忽然去了翰林院编撰修订前朝国史,她一时还是有些忙不过来,一不留神,才发现,离戚照砚离开,竟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
卢峤这段时间,无论是因公寻荀远微还是私下里去公主府拜访荀远微的次数也变多了起来。
荀远微示意春和给卢峤上茶后,随口问了句:“太府寺近些日子看起来不是很忙的样子?”
卢峤轻笑了声:“太府寺平日里也忙,但最忙的还是每年冬春时节,臣也没有闲心,好不容易得了空,自是是想来拜访殿下。”
若说荀远微从前还因自己对戚照砚到底是不是单纯的君臣,这一心思心中存疑,如今在面对卢峤的时候,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单纯的君臣应该是怎样的。
故而在卢峤有意和她拉近关系的时候,她一时竟不知要和卢峤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我听闻令尊近来在给你相看亲事?”
卢峤面上闪过一丝难堪,但很快借着饮茶的功夫遮掩了下去:“有劳殿下挂念了。”
荀远微托腮看向卢峤,平声道“是我那日前去蓬莱殿用膳,太后娘娘同我提起你婉拒了萧家的娘子,我这才知晓,”她中间顿了顿:“只是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竟还从未听说过你同哪家娘子传过什么闲话,我印象之中,世家子弟素来爱去的秦楼楚馆,似乎也不见你去,甚至是连一些酒席,你也是能避则避?”
卢峤轻轻颔首:“是人都有七情六欲,臣哪里能幸免,只是一直不曾对殿下提起过罢了,臣这么些年不谈婚嫁之事,也只是因为,臣心悦之人,实在是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臣实在不敢有觊觎之心。”
卢峤说完这些,转头看向荀远微时,眸光终于不似往常那般单纯。
荀远微不傻,这京城中许多年未嫁,让卢峤这种二十几岁便官至太府寺少卿的天纵英才能生出仰慕之情的是谁,不用猜也能明白。
但卢峤没有明确说出来,她便也打算遮遮掩掩着过去。
却未曾想卢峤直接问:“臣一直不解,无论是河北道还是财税一事,都是臣更为熟悉些,殿下为何派遣戚中丞前去查此事?仅仅是因为臣的郡望在那边么?但臣这些年和家中的牵连甚少,幼年在颍川待的时间都远远多于在京城,至于范阳,臣出生以来,只回去过两次。”
他如此剖白自己的心意,荀远微心头一颤。
其实答案她很清楚,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些。
可她要如何同卢峤说出事实是因为自己的私心?
“你多虑了,你才被调回京城不久,刚熟悉了太府寺的事情,此番骤然离开,毕竟牵扯太多。”
卢峤轻轻摇了摇头,颇是自嘲地勾了勾唇:“是因为戚照砚,是么?”
荀远微在看向他的时候,突然从他的眸光中感受到了很明显的哀戚。
远在定州的戚照砚正待在官驿中,却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从长安赶到定州花了四五日的时间,恍然间已经在定州待了二十天。
在这二十天内,他也慢慢查到了当年的一些事情,只是定州官府实在对当年的事情保护地太好,仅仅从官方给出的资料中,他什么有用的信息也得不出来,便只好一边给定州官府这边装出一副山穷水尽的模样,一边在暗中悄悄按照自己的猜测调查铁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