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你和前朝的事情,但还是想提醒你,从去年冬天你去查朱成旭的遗物,惹了风寒,由戚照砚送你回来,到前段时间,你在郊外醉酒他将你送回公主府,若说你宁可开罪崔延祚,力排众议让他主持贡举是因为看重他的才华,那他一个外臣,竟能在你府上留宿这件事,的的确确是有些过从甚密了,你要知晓,这对你的名声和你百年之后史官对你的记载评价的影响。”萧琬琰的语气中听不出来责备,只有浓浓的担忧。
荀远微默了默。
萧琬琰看着她这样,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又接着道:“即使大燕民风开放,但古往今来,史官对一个女子最大的诋毁便是用她的闺私之事做文章,不论她的政绩有多出色,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只会是关于她的这些事,但放在男子身上,这些偏偏是让人忽略到边角里的,”她顿了顿,“所以我方才试探你的意思,便是想同你说,你若是真得对他有别的心思,无论是想让他做驸马还是当面首,改个闲职,也就顺理成章地收进去了,若是想同他成为盛世君臣,便要与他划清楚君臣之间的界线。”
荀远微听着萧琬琰说完这些,才转头看向萧琬琰,颇是不解地道:“可是嫂嫂,我从未想过拿这件事开玩笑,无论是自己的清誉还是他的前程,换句话讲,旁人的言论和评价,当真那么重要么?我以为,只要我真正能为大燕百姓谋得福祉,便不会有人关注我的私事。”
萧琬琰的语气也跟着柔和了下来,“我原也不是怪你,只是稍稍点你一两句,毕竟,盛名之下,必有误解。”
“盛名之下,必有误解。”
荀远微轻轻将这两句念了一遍。
萧琬琰清楚荀远微毕竟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娘子,她这个做嫂嫂的,也只能代替兄长偶尔劝她两句,索性转了话题:“罢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要你自己想清楚想明白的好,我今日唤你来,本也不是因为这件事。”
荀远微便也跟着暂时将心绪收了回来,抬眼看向萧琬琰。
“和你前段时间收进府中的那个女待诏有关的那个人口拐卖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荀远微咬了咬筷子的尾巴,整理了番思路,道:“今日大理寺窦嵩那边呈上来的奏章上说那个本涉及到替考的韩胜在牢狱中不堪重刑将一切都招了。”
“怎么说?”
荀远微想到这件事便觉得不可思议,和萧琬琰复述的时候,也是越说语速越快:“韩胜说,自己是五年前从北方来的一个诱口手中买来的知渺,她起初还担心这么强买来的,一没有过所,而没有奴籍,若是被官府查到了,自己怕是要坐牢,那个诱口告诉他说,自己手中的这些个女娘‘干净’得很,都是从北方交战的地方或者遭了灾的地方拐来的,并不在大燕任何一级的官府的户籍册上面,也就是说没,是没有身份的,他这才放心买了。”
萧琬琰却皱了皱眉,问道:“北方,交战地和遭灾的地方?”
荀远微应了她这句,道:“但我疑心恐怕不止北方,但关于那个诱口,韩胜说那人比较神秘,他也不知道底细,但他告诉我,那个诱口,每年到了春末夏初的时候,都会来邛州这块一次,将北地拐来的妇孺卖到这边,再从这边拐一些回到北方,我已经打算让人去邛州查一查此事了,具体的,还是要捉到这个诱口,才能接着查其他的事情。”
萧琬琰没有反对,“这倒也好。”
荀远微思索了一番,又道:“窦嵩问韩胜为何这几年益州地方上核查的人口的时候没有查到他身上,他也没有隐瞒,承认了自己给益州的知州长史送过礼物,加上这些人自己手上也不干净,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也已经传旨让剑南道观察使仔细核查此事,若是真与此事有关,怕是要将人带回京中并案审理。”
萧琬琰听到她心中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