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助澜了一回。”他道:“封王的仪式,大抵是要延后了。”
“孤建议你谨慎些。”李弃则道:“君心难测,你又怎知父皇所思所想,万一弄巧成拙,只怕要遭受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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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
今夜无雪。李弃踏入那暖楼时,看到了那掌事正同人交谈的身影。那人眼角瞥到李弃了,便转身走近,朝他拱了拱手,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道:“见过三殿下。”
“孤倒是极少来这地方。”李弃道。
他没有别的意思,掌事见他神色如常,便道:“殿下见谅,府邸简陋,只好邀殿下在此见面。”
“兴许这一整座楼,正是阁下的家业。”李弃笑道:“但孤以为,它的主子另有其人。”
掌事顿了顿,语气中带了一丝真情实感,不咸不淡的恭维道:“不愧是三殿下,果然敏锐。”
这是处风月场所,平日里专供达官显贵淫乐。此时被提前清了场,显得冷冷清清,只留了老鸨龟公立在两旁等待吩咐,就连歌姬舞女亦不见踪影,在轻纱缦锻遮掩下,安静的有些怪异。李弃一向以自己不举为由,推卸了不少次旁人的“盛情相邀”。若非猜测此行必事关重大,他原本也是不打算来的。
掌事道:“人多眼杂,便不唤人作陪了,见谅。”
“人多眼杂,亦是极好的密谈之地。”李弃客气道:“不知这位是……”
方才同掌事交谈的那人低着头,掌事道:“一个塞北人而已。”
他并未多说,李弃便也没多问,只跟着他走上二楼雅间,那掌事为他开门,示意他进去。
屋内陈设精致,没放什么淫秽助兴的东西,显然是被重新规整过的。能够藏人的摆设皆被撤下,中央放着一个矮桌,摆了碧玉酒器。桌的主位上,坐着一名面容沉静的妇人。
那妇人约莫三四十的年纪,生得汉人面貌,一侧脸颊上有火炙的旧伤痕迹,大抵是有所易容。她的长发以吐蕃习俗挽着,衣着则集汉番两族服饰之长,贵气之余,又显得无比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