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备好了车马,看起来阵仗不小,就连那些驾车的车夫衣着也不显简朴。
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三皇子同人有所勾结么。李弃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他推辞道:“这太招摇了,不劳烦诸位,本宫自己骑马便好。”
“殿下身子金贵,闹市人多眼杂,万一马屁受惊、殿下有所磕碰可不好。”那阉人劝道:“或者,奴才再为您备辆新的?”
“不必了。”李弃重复道:“本宫自己骑马去。”
这阉人像是早有预料似的,闻言只是笑着应是,竟也没再坚持,从善如流的侧身给李弃让了条路,就这么站在门外等他牵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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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家院府。
李弃被他们七拐八拐的领到了一处幽深的庭院,周围菊花依簇着假山艳丽的绽开,流水弯绕隔开这片空间,他抬眼望去,中央小亭里站了几个人,而最中间的地方正正坐着那翟尚书。
他走进了,没人行礼搭话,那翟尚书端坐在石椅上,中间的石桌上摆了盘棋,上头黑白二子相围厮杀,这是个残局。
李弃不太会下棋,他同他们互相沉默了会,方又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翟尚书对面。
“见过大人。”李弃笑道:“不知这几位如何称呼?”
翟尚书:“……”
他也笑了起来:“殿下真是少年心性……容臣卖个关子,殿下不放先低头,看看这盘残棋。”
“本宫是个粗人。”李弃知道他是在问“此局何解”,但自己棋力有限,确实看不出个中门道,只诚恳道:“看不懂这些。您还不如叫我来演练一番排兵布阵。”
“哈哈,不妨事。”翟尚书道:“那殿下能看出来孰优孰劣么?”
李弃低头看了眼:“白棋。”
“哦?”翟尚书挑眉,饶有兴致的问他:“愿闻其详。”
“本宫数数很快。”李弃道:“白子剩的比较多。”
翟尚书大笑起来,周围的那几人也忍俊不禁。待到他笑完了,方点点头,不知是不是认可了李弃的这番说辞。
他顿了顿,又问道:“那,黑子若想转败为胜,殿下可有思路?”
“大人是想要光明正大的赢法,还是不那么光彩的?”李弃道:“前者本宫没有,后者的解法倒有不少。”
秋风不算温柔,李弃理了下被吹乱的鬓发,那头翟尚书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自己动手。
于是他便把长袖撩起,微微俯身,当着众人的面,伸手从白棋的包围圈里挑了不少捡走,再用黑棋占了这几个空位。这下局势在明面上看,便是黑多白少了。
“若是还不够,也可以把整盘棋推了重下。”李弃补充道。
他现在也不知道这盘棋一开始到底是谁占优,但醉翁之意不在酒,翟尚书问的也根本不是棋。从他的反应来看,自己的解法至少算是让对方满意了。
因为他开始介绍起了身后的那几人。
他们是翟家私养的策士,有些已上了年纪,拄着拐颤巍巍的站在那,翟尚书介绍完,便有侍女上前搀扶,带着人下去了。
李弃心说他总不至于只是过来打个招呼吧,面上不露声色,但他还未开口询问,翟尚书便开口道:“府中宴席已备。殿下,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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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那翟尚书坐在主位,其余的则是那些幕僚,左右都有貌美侍女侍奉。席间没设酒,看来他是打算把谈事留到最后。
李弃坐在他左下第一位的地方,整个人坐立难安。
因为翟尚书给他安排的,是两个妖娆的男宠。
“食色性也。”翟尚书道:“不必拘谨。殿下也到了年岁,试了若喜欢,臣便将其献给殿下,也算是一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