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的情绪,或者说是感知,在他的颅骨中变得逐渐充盈,像是海浪拍打在沙岸上残留的泡沫被收集起来,他整个人都浸没在这样充满阳光的、带着些许海风气息的柔软白色泡沫当中。
旧梦的回声的面部太小了。
小小的,也就一个拳头的尺寸而已,因此在亲吻上去的时候,很容易覆盖更大的范围。
从他的眼睛开始,星期日觉得自己在融化。
他像是没有躯壳的约束一样得以散漫开来,四处流淌。
如果可以的话,他多想要回以一个亲吻,哪怕需要他克制着自己,也像是瑞秋那样完全不给予任何的情感……他没那么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克制住。
星期日的眼睛闭得很紧,他感觉自己的生理泪水似乎在眼眶中堆积,不带着半点负面情绪,却从眼睫上头缓慢地滴落下来一点,洇开在眼角。
还好……他在比较关键的那一刻将自己的意识收了回来。
因为再往后——瑞秋就往下缩进了被褥里头去。
翁法罗斯这儿的睡袍实在是太轻薄了,而且也不算很长,白色的布料垂到了膝盖上头,而钻到床上的时候,裙摆愈发往上,逐渐露出一部分的大腿。
如果触碰到的话,星期日很怀疑自己先前在宴会上是否还能够坐得住。
这一整夜的睡眠都算不上很美妙——星期日辗转反侧了很久。
他睡着之后也没有睡得非常安宁,所以次日清晨起身的时候,他的状态也没有恢复得很好。
他披上外套,看向墙角的位置。
星期日意识到: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点燃香料。
他的衣服上只剩下了一丁点从奥赫玛带来的、很淡很淡的香气,勉强能够将战场上的沙尘味道掩盖过去。
啊……
他短暂地闭上了眼睛,眼前又一次快速地闪过了一切昨天晚上从瑞秋投递过来的记忆当中的那些画面。
星期日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上衣内衬是如此勒紧着脖颈。
他感到口干舌燥,甚至是被扼住的。
*
坏消息:今天就要打仗了,而且战争的烈度是一定很高的。
好消息:至少在经过了一整个晚上的影响下,利弗的状态变得活泼多了。
至少恢复了常态嘛。
瑞秋抬手揉了一把这个小东西的脑袋。
利弗很快乐地将头顶往瑞秋的掌心里面蹭了蹭。
瑞秋一整个大心软,又一次将利弗抱了起来,将嘴唇再它的额头上贴了贴。
瑞秋在整个普通人的阵营当中都不算是很出众的。
她这一次仍然和凯妮斯组队,两个人一起朝着高处去。
瑞秋远远地看到了:原本普通人的阵营当中,一切看起来就和前几天的情况没什么区别,但是仅仅在片刻之后,当这一面的指挥旗帜飘扬起来过后,瑞秋就在旗帜的一角之后,看到了——
随着阴影已经在太阳之下生成,和先前每一次一样,有一把边缘扭曲的大剑切割出了一条长长的缝隙。
缝隙之后,一双套着金属指套的手从中伸了出来,随着用力一扯——那个熟悉的戴着黑色兜帽的面具人就从后面跳了出来。
他整个人与他身边的一切看起来都颇为格格不入。
瑞秋朝着此人的方向看了两眼,她顺便拍了拍胸前:小小的金色天使贴着她,它已经将自己的身形收得很小了。
凯妮斯注意到了她的回头观望。
凯妮斯握着她的手腕,低声说:“走了,那么奇怪的家伙,你最好不要好奇。”
她顿了顿,将那条粗粗的长辫子甩到了身后:“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上山之后再看,能够看得更清楚一